是也要慷慨一些,不要做那敝帚自珍的事情?
林震南只是笑笑,却没有搭腔,这绕来绕去,众人虽不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对他林家的辟邪剑法很感兴趣。
换成从前,他可能只觉得恼怒尴尬,却不会过于记在心上,可听了陈立之前的叙述,知道了余沧海曾经的阴谋,林震南这才意识到,惦记他林家辟邪剑法的,恐怕大有人在。
王、莫两家只是碍于情面,不敢直言,可其他人呢?背地里又有多少人在磨刀霍霍?
见林震南没有接话,几人又试探着说了几句,便止住了话题。
众人正要落座,王仲强突然皱了皱眉,“家驹、家骏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出去了一整天还没有回来?”
“定是少年心性。”莫星说道。
“哈哈,我听这两个孩子说,他们知道您要带名义过来,估计害怕比武切磋,这时候跑到一边去磨练功夫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扫视了林平之和陈立一眼,目光中满是那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
此时夕阳坠落,连绵的火烧云从天边一直烧到眼前,把整个池塘都映照的红彤彤的,众人兴致大高,正要开怀畅饮,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叫。
“大夫,快请府中的大夫!!”
“小心点儿,给我小心点,伤了两位小少爷的腿,我砸断你们的腿!”
“怎么回事?”王仲强站起身,向远处眺望。
只见一大群家丁丫鬟,抬着两个单架,飞快的向阁楼这边跑来,远远的,他们还能听到熟悉的痛哭声,“快带我去见爷爷,快带我去见爷爷!”
“我的腿,我的腿!!”
“是家驹和家骏!”王仲强脸色狂变,噔噔噔的下了楼,王家骏和王家驹是他和王伯伦的长子,未来这是要撑起洛阳王家门面的核心子弟,可听远处的叫喊声,这两个孩子似乎受了重伤。
众人一股脑的涌下楼去,林震南也一脸关切,可他刚要下去,回头时却注意到林平之脸上的异样,看到陈立一脸的云淡风轻,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跳出。
“他们两个……”
“腿断了。”陈立扶着栏杆,此时四下无人,他回过头看了林震南一眼,微微一笑,补充道:
“我打的。”
林震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竟然没升起对陈立的半点责备,按照过往的江湖传闻,那些和陈立交过手的所谓豪客高手,从田伯光到十三太保,基本上悉数殒命。
王家驹和王家骏这两个小子只断了条腿,似乎是……
捡了个便宜?
“爹爹,这不怪大哥,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林平之挺身而出,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听了他的话,林震南不由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在栏杆上。
“欺人太甚!!”
他林震南在江湖行走,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财开路,信奉和为贵,可总免不了动刀子的时候,身上也是有几分血性的,一再退让,只是顾及自家夫人娘家的情绪。
没想到,今日他们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立儿,做得好!”
“咱们下去看看吧。”陈立说道。
等三人下了楼,一群仆从正好抬着担架涌入阁楼,看到二人的凄惨模样,王伯伦,王仲强兄弟二人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王家驹和王家骏躺在担架,他们的右腿膝盖处血肉模糊,似乎用手法封住了周围的穴道,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周围的碎骨和泥土却清晰可见。
不但如此,两人的脸颊手掌都被磨烂,胸腹处的衣物也破烂不堪,似乎经过漫长的拖拽。
“谁干的,谁干的?!”
“在洛阳辱我儿郎,我王家要他血债血偿!!”
白天,他们兄弟二人跟踪林平之半路偷袭,被陈立惩罚之后,好不容易爬到藏马的地方,却发现,骑来的马已经双双暴毙。
这当然是陈立顺手为之。
没了马他们只能忍住疼痛,封住穴道,就靠着双手一点一点的爬回了洛阳城。
城外人烟稀少,路径偏僻,两人竟爬了一整个白天,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城池,大呼小叫,寻到帮助之后,刚一回府,就被送到了这里。
“儿啊,我的儿啊!”王伯伦二人悲痛莫名,来到担架旁边认真的查看起来。
“父亲,我的腿,我的腿没有知觉了……”
这时府上的大夫匆匆赶到,略微检查一下,便给出了结论,“老爷。”大夫冲王元霸行礼,“两位公子的腿膝盖骨骼尽碎,又被封住穴道太久,阻碍了血脉运行,恐怕……恐怕是保不住!”
“你说什么?!”王伯伦拉起那大夫的衣领,“养你这么多年,你连我儿子的腿都保不住,废物!没用的废物!”
“爹,你要给你孙儿做主啊!”两人转身扑通跪倒在王元霸面前。
“都给莪起来!”王元霸运力托起两个儿子的身体,大步来到担架旁边。
“谁干的,是谁把你们伤成这样?!”王元霸须发皆张。
两兄弟这时还沉浸在失去右腿的痛苦之中,直到被王元霸喝醒,他们目光游离的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