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表现,紫竹拍了拍胸脯长出一口气,可就在这时耳边却传了一个让她震惊莫名的回答。
“他是陈立。”何美燕扭过头,看着小师妹震惊的面孔,“就是你心心念的那位青城剑仙。”
“青城剑仙陈立?!”半晌过后紫竹才怪叫一声,“怎么可能?他……他怎么……你们认识?!”紫竹震惊的看着何美燕。
“只是一面之缘。”何美燕感慨道,他敬爱的长辈尊敬的师长向她伸来黑暗之手,偏偏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递来了生的橄榄枝。
“师姐,快说说你和陈盟主是怎么认识的……”河堤边上传来紫竹兴奋的询问声,“我真该死,刚才竟然那么说话,陈盟主他不会怪罪我吧……”
而这时,陈立已经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竹居外,看到门口附近大树上的标记,他便知道林平之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带走了绿竹翁。
竹居清静优雅,亦如昨日。
就在这时,哀怨的琴声从竹居内飘出,曲调陈立十分熟悉,正是那首笑傲江湖曲,不过没有了归隐的潇洒和看破红尘的狂放,而是充满了凋零孤寂。
就好像这个江湖已经让弹奏者伤透了心,毫无留恋。
琴声逐渐低落,一如弹奏者的心情,陈立见状推动内力,悠扬的笛声清晰而出。
有笛声的加入,琴声骤然一乱,直到十几个呼吸过后才调整过来,琴声笛声相互配合,彼此竟默契无比。
慢慢的琴声中的阴霾消退,音调里也多出了一些昂扬的意味,直到曲终,陈立才大步走到竹居门外,学着当年的模样,客客气气的行礼。
“婆婆,晚辈……来迟了!”
竹居内的声音骤然消失,可陈立却捕捉到轻微的抽噎声,直到许久过后,房间里才传来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去陪你的小师妹和红颜知己!”
“婆婆,晚辈实在放心不下你。”
“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是世人敬仰的神仙人物,是有红颜环绕的盟主,没来由的担心我干什么?!”语气虽恼,却已经多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实不相瞒,没有婆婆在身边相陪,晚辈实在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十分怀念和婆婆琴箫合奏,一想到不能一起弹琴吹箫,我便睡不着觉。”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弹琴吹箫?!”
“好!现在琴也弹了,萧也吹了,你可以走了!”
“琴是弹了,可箫还没吹呢。”陈立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径直推开房门。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房间里的屏障已经被撤掉,任盈盈扭过身子,不去理会陈立。
陈立也不去理她,而是坐到任盈盈的对面,将桌上的琴仔细调教了一番,这琴正是他亲手给任盈盈打造。
“你不想见我?”
“不想不想,你给我出去!”任盈盈头也不回。
“那好吧……”陈立长叹一声,“我来是想告诉你,等我养好了伤,我会亲自上一躺黑木崖。”
陈立的话音未落,两只手便扯住了他的手臂,“你要去黑木崖?不许去!”
任盈盈瞪着眼,“你受伤了……”说到一半,她眼眶一红,“当初我不告而别,是因为莪……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她们在一起!”
她嘴巴一扁,“我不知道后来青城山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不知道那么多人都去逼你,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说着说着,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事后,她听绿竹翁谈起当日的青城之战,只言片语也能想象得出当日的凶险和绝望,设身处地,如果换了她,在最绝望的时候一定希望亲近的人陪在身边。
可偏偏她那时候却负气出走,任盈盈一直想和陈立当面说清,只是她心中有愧,害怕找上陈立后面对的是陈立的责怪和谩骂。
“傻丫头,这种事我怎么会怪你?”陈立笑了笑,“别说你不知道,就算你知道,我也会提前把你送走。”
“我不走!”任盈盈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不走?”
“不走!”
“可是刚才你还说不想见我……”陈立轻笑一声。
“你……”任盈盈气的一掌拍出,却被陈立捉住手腕,然后隔着桌子运劲一拉,整个人便被扯入怀中。
任盈盈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慢慢放弃,可就在这时,她却产生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下一秒,脸颊腾的一下便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