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我忘了。”
老头摇头晃脑，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虽然我记不了是什么秘密了，但既然是秘密，就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
桂堂东心情有些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如果这么轻易就能知道那一笔宝藏在哪里，他就不用花这么多心思，一直潜伏在这个小门派了。
甚至桂堂东怀疑，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宝藏。
瞧瞧这小门派都穷成啥样子了，每天都得靠自己去码头扛麻袋，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他已经把这事上报给主子了，主子那边也没什么指令，只是让他干好自己的事。
至于狐狸和程墨钧，桂堂东怀疑两人的目的也是和自己一样，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陆粥做好了饭，就坐在一旁，看着老头和桂堂宗吃饭。
闻到味儿，程墨钧忽然出现了。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极其刺鼻的酒味，光着上半身，以往白皙的皮肤呈现淡淡的红色，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坐到了桌子一旁。
“哇哦，今晚的饭菜好丰富。”
程墨钧嘻嘻笑了起来，眼神却虚虚的望着半空中，不知不觉又落在陆粥他们身上。
他的头很痛，像是有人在两侧不停的朝着里面挤压，再次看向陆粥他们时，眼前的几人赫然变成了年少时候最厌恶的面孔。
他眼神闪过一抹怨毒，衣袖轻轻抖了抖，淡淡的白色粉末就没入了饭菜中。
陆粥看着饭菜上面薄薄的一层药，瞬间陷入了沉默。
老头眨了眨眼，果断的拿起最上层的那一块红烧肉，凑到了程墨钧嘴边：“老二，张嘴，师父喂你吃肉。”
程墨钧醉得脑子都是晕的，听到这话，下意识张嘴嚼了两口，甩了甩脑袋，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呕。”
程墨钧吐了出来，立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盘子作响。
“死老头，你敢害我？”
老头翻了个白眼，瞬间不高兴了：“我都没计较你把我爱吃的红烧肉糟蹋了，这药不是你下的吗？去去去，一边玩泥巴去，不要打扰我吃饭。”
他说着就将外面的那层红烧肉给扒开了，继续夹碗底下的，夹了一块放在嘴里，露出了幸福而和蔼的微笑。
桂堂东也没眼看这一幕。
他头一次看到给人下药下成这个样子的，菜上面一层全是。
这让身为暗卫的他，手指忍不住动了动，很想给在场的所有人示范一招完美下毒。
可惜他不能。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武功高强，英俊潇洒，擅长隐忍，最后沦落到去扛麻袋的可怜人而已。
至于程墨钧今天的表现，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他们也没多想。
因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程墨钧都会喝得烂醉如泥，行事疯癫。
一会儿下毒，一会儿提着剑。
一会儿想杀这个，一会儿想杀那个。
在山上待了很久的几人，已经习惯了。
老头还对陆粥说：“你二师兄平时没这么坏，就是偶尔抽风，你别害怕，要是他们几个敢欺负，你告诉师父，师父帮你出气。”
程墨钧又重新坐了下来，眉头皱得紧紧，刚拿起筷子想吃，拉开了凳子，踉跄的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猛地喷出了一口血。
刚吐完血，身体就软绵绵的朝着地上倒去。
陆粥几人大眼望小眼，用眼神质问对方，你为什么不冲上去扶住他？
“我以为你们都会去。”三人异口同声。
最后陆粥三人一起走到了程墨钧身边。
老头一把抓起了程墨钧的手腕，有些纳闷的说：“为什么这个小子的内力这么深厚？难道是我这个师父太厉害了，天选师父？让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
说到这里，他就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老头回过头对着另外两个徒弟开口道：“你们多学学老二的勤奋刻苦，年纪轻轻，就有这种内力，要是你俩不努力，以后掌门的位置我就传给他了。”
陆粥＆桂东堂：“……”
陆粥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老头：“师父，二师兄还有救没？”
“呃……我只会把脉，不会救人。”
老头重重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他回来之前应该和人动过手，被人伤到了心脉，导致身体中互相平衡牵制的毒素一下子打乱了，所以现在经脉逆流，活不了了。”
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有些难过：“好不容易遇到个天才，结果就这么夭折了，唉，你俩挖个坑吧，准备准备后事。”
躺在地上还没有死的老二，听到这话差点气得跳起来，手死死的抓着老头。
“我还没死呢，我还能抢救一下。”
老头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悲痛，低声道：“可是，我救不了你。”
如果在几十年前他还没被废，可以用自己的内力试着帮程墨钧引导一下他体内乱窜的内力。
可是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物而已。
陆粥一屁股挤了进来，抬手将老头脸上的眼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