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变态折磨了我很久,后面被我逃出来了,他们都说,我这人骨头贱,天生的贱命,怎么死都死不了。”
程墨钧的声音将将落下,陆粥也拔了最后一根银针。
陆粥轻轻松了口气,开口道:“你不是天生的贱命,而是你在努力的想要活着报仇雪恨,二师兄,恭喜你,你又活下来了。”
程墨钧闻言勾了勾唇角,然后如释重负的昏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阳光透过纱窗落了进来,空中仿佛飘着薄薄的尘埃,程墨钧尝试了许久,才终于睁开眼,目光环视了一眼四周。
他的视线落在窗户边上开的正好都紫色小花上,绿油油的藤蔓顺着枯枝攀附而上,硕大的叶子中,几朵开得正盛的花若隐若现,忽起的风让花羞涩的躲进了叶中。
旁边的陆粥和桂东堂正在玩牌,桌子上还放着两坛美酒。
陆粥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小脸红彤彤的,拿着牌迅速扔下了几张,然后得意洋洋的说:“三师兄,你又输了。”
桂东堂脸都输成了酱紫色,不情不愿的将自己藏起来买吃的几文钱掏了出来。
他在桌子上,又迅速的撤回了一文钱。
“小师妹,这一文钱就留给我买个肉包子呗,你把我的私房钱都全赢完了,也不差这么一点。”
陆粥横眉怒目:“不行,快点快点,不可以耍赖,不然下次做饭就不做你的份了。”
“你们在干嘛?”
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陆粥和桂东堂同时回过头去,一脸的惊喜:“二师兄,你醒了。”
陆粥走过去,拿起他的手腕。
“嗯,脉搏跳动有力,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好汉子。”
陆粥这样说着,瞥了眼程墨钧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身材,看着有些突出来的肋骨,伸出手去轻轻的压了一下。
“太瘦了,扛麻袋人家都不敢收。”
陆粥心中默默的算着,像三师兄他武功高强,一次就能扛个几百斤,一天就能挣个上百文。
要是二师兄好了以后,再去参加扛麻袋大军,那他们这个小门派富起来指日可待啊。
想到这里,陆粥精神一振。
陆粥再次抬头看程墨钧时,发现他白皙的皮肤上微微发红,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一副纯情少年的样子。
陆粥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恶寒的开口道:“二师兄,你别这副我调戏了人家少男的模样,怪瘆人的。”
程墨钧:“……”
他虽然喜欢逛青楼,但绝对是好少年。
因为他练的内功,再加上身体中沉积多年的毒素,每个月有几天他都会承受毒发之痛,浑身就像是万蚁啃食一般,又痒又痛,所以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用来缓解这股痛意。
他赚的钱买酒都不够,哪来的钱去和楼里面的姑娘睡觉。
人家姑娘要是不收钱,也是挑人的。
像他这种……程墨钧嘴角抽了抽,觉得陆粥对自己存在着很深的误解,长这么大,他连女孩子的嘴都没亲过。
桂东堂也端着一碗熬好粥过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塞给了程墨钧。
“自己端着。”
程墨钧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酒坛上,光闻这股酒味,他就知道是一坛放了多年的桃花酿,很像他埋在树下的美酒。
不过埋的地方就只有他知道,所以程墨钧也没有多想。
他端着碗,几口就将热腾腾的粥喝完了。
“小师妹,我还好饿。”
程墨钧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又看了自己四肢被放血的伤口。
陆粥:“我再去给你端一碗。”
桂东堂眉头一皱,开口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们等我一下,我直接把锅端过来,正好到了吃饭的点了。”
说干就干,他走出门去,将那口大锅直接搬进了屋子里,又将陆粥先前炒好的几盘菜,全部端了进来。
“师父,吃饭了。”桂东堂伸着脖子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老头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立马闻到了酒香,迅速的将自己腰间的葫芦打开,把酒全部倒进了葫芦里。
他尝了一口,整个人都清醒了,咂吧着嘴:“好酒啊,你们是从哪偷来的?这一坛酒都够买咱们几个的命了。”
“小师妹在大树底下挖的。”
听到这句话,程墨钧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声音都带着一股绝望的颤抖,眼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期望:“三师弟,你刚刚说,这一坛酒是在哪里的大树底下挖的?”
“东边那棵老树下面。”
桂东堂似乎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开口道:“真是好奇啊,谁会大老远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埋酒,二师兄你觉得呢?”
程墨钧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已经确定过了,这两坛酒就是他花了重金买来藏在树底下的那两坛酒。
陆粥说:“其实也是运气好,我到处去找野果和草药,昨天早上下了雨,山林里面还很滑,我一不小心踩滑摔了下去,正好我倒在了树下面,一脸促进了泥里,闻到了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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