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着夜色与树冠的掩护,方瑜很快就回到了之前他与兽人们交战的巷子上空。
残破的街道充斥着腥臭味儿,兽人与人类的尸体。而它们或完整或残破,此时都只是不同颜色的肉块罢了。
那些“玩家”倒是没什么好抱怨的,本来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不算什么严重的惩罚,无非就是重新提升角色的能力罢了。
但是对于闪金镇的男性村民来说,他们是儿子,是丈夫,是兄弟,是父亲。
望着空旷的小巷,方瑜不禁皱起了眉道:
“普鲁托不在这?兽人哪去了?”
吼!吼!吼!
“什么声音?”
……
闪金镇广场处,除去先前去绕后的偷袭小队,所有参与此次袭击并存活下来的的兽人们都在此处。
……
“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老兵。”
魏博涉指着普鲁托,一字一句地威胁道:
“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的双斧被插在地上,那布满血迹的钢刃处,模糊地反射着摇曳的篝火,十分瘆人。
普鲁托笑了,他回道:
“你是在害怕我么?兽人?”
“害怕你也像自己的族人一样,被我砍翻?”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挑战你!”
“Mak’Gora!”
魏博涉抽出双斧,回道:
“如你所愿。”
吼!吼!吼!
围绕在二人周围的兽人们显得更加狂热了,而躲在一处屋檐上方的方瑜,也终于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Mak’Gora
在兽人语中,意为荣誉决斗,同时也是兽人的一种习俗。
当某人向另一人发起一对一决斗时,拒绝或逃避的一方的名誉将因此而永远蒙羞。甚至,在至死方休的情况下,饶过对手都会遭到族人的唾弃。
这种对于兽人来说深入骨髓甚至烙印到灵魂深处的“风俗文化”,即便是对于从地球而来的转生者而言,也是很难抗拒的。
一旦有人发起了Mak’Gora,他们的大脑就像是被电流刺激过了一样,整个人都会进入一种打了鸡血的状态。
Lok-Tar Ogar!
无胜利,毋宁死!
……
兽人们近乎疯狂的精神状态,并没有让方瑜失去冷静。
根据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以及兽人们排列的阵势,如果贸然飞下去救人的话,不但很容易会被发现,还极有可能因为缺少掩护而被击中。
怎么办?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决斗吗?
方瑜此刻的内心纠结无比,无论他再莽撞一些,亦或是猥琐一点,便都不会有这种挣扎的感觉。
要不要出手偷袭?
可这样的话,兽人大概率会觉得是人类打破了规则。
如果他们因此展开围杀的话,那普鲁托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但假如普鲁托能赢的话,那兽人们就必须放他走。
所以,静观其变可能真的是最好的办法。
……
战斗开始了。
在肉体强度上占据优势的魏博涉并没有进行任何试探,他的双斧一手主攻,一手防守,径直朝着普鲁托这边奔来。
兽人那强健的绿色身躯仿佛一堵墙,伴随着冲锋蕴含的势能,让躲避都成了一种妄想。
普鲁托眼眸中丝毫没有惧色,先前他之所以将盾牌飞掷出去,正是因为他最擅长的乃是双手剑技。
铛!
兵器碰撞所产生的巨响,让人都很难相信这是武器对拼时能发出的声音。
普鲁托用双手托着长剑,用一个十分巧妙地角度,架住了魏博涉的巨斧。紧接着,他身体一转,竟是将兽人的庞大身躯顺势送了出去。
这样的变招着实不是魏博涉能反应得过来的,他一个踉跄,向前方摔了出去。
方瑜暗自叫好,却没有发现普鲁托的表情越发阴沉起来。
决斗场地上,丢了面子的魏博涉迅速战起身子,眼神凶狠地将两只大斧叠在了一起。在吃了一亏之后,他也不再莽撞地进行冲锋了。
借助着力量优势,魏博涉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佯攻。
说是佯攻,但以他能造成的破坏力,哪怕擦着个边儿,人的半条命也就没了。
普鲁托的防守也几乎称得上是滴水不漏,且他的动作幅度比魏博涉更加精准,相对更加省力一些。
数个回合下来,反倒是魏博涉那边率先疲惫了。
“老东西,你是个乌龟吗?这也称得上是决斗?”
兽人喘着粗气,十分不爽的问道:
“还是说,人类都是孬种啊?”
普鲁托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挑衅,反倒是冷冷地回道:
“学会使用狂暴之力的战士,可以将肉体的力量提升到最大;但是同时,他们也会失去对武器的精准控制。”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借用泰坦之握的力量,使出这么标准的猛击和致死打击。”
魏博涉心里一惊,布满血丝的双瞳不自觉地环视了一周。还好,那群老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