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窗内透着微弱的光。
他抬手敲门,连敲了几下才有人来开。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是满头白发,那人在看到林映阳的那瞬间,明显微愣,但很快就抬手按住了林映阳还放在他家门上的手,立马将人往外推,自个儿也跟了出来。
冯大夫看了眼屋内后,小心翼翼掩上门,然后将林映阳带到一旁说话,他看着林映阳,面露不悦道:“这大晚上你有什么事,砰砰砰敲门都吵到我孙孙睡觉了。”
林映阳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了几句:“对不起,冯大夫,我家里有人一直高烧不退,想请您现在跑一趟。”
“家里有人?”冯英重复了这句话后,板着的脸更加严肃了,“不会是你欠债的人找上门又被你打伤了吧,老夫都这把老骨头了,医术也不精,可不想掺和这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映阳见人要走,便立马上前拦住冯英的去路,在对方目光尖锐地注视下,他艰难地咽了咽口口水,有些心虚地继续道。
“冯大夫,是我......我娘子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我担心出事,所以才这么大晚上来您,麻烦您帮我、娘子看下病。”
林映阳讲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只觉得“娘子”这个词有些烫嘴,毕竟他母胎单身了二十年,没想到穿过来就多了个媳妇儿。
冯英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半晌才开口道:“老夫觉得还是先看看你比较重要,是最近摔坏了脑袋,还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前者的话,老夫医术不高,恐无能为力,是后者的话,你走错地方了,直走左转,前面王道士家。”
说着还指了指大致方位。
林映阳知道冯英向来嘴毒,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晓得原主是个什么德性,一时想改变恐怕不容易,说不定还会被当作妖魔鬼怪,毕竟古人最信这个了,所以还是慢慢来。
于是,他开口道:“冯大夫,咱们村里谁不知道您医术高超,就连县里都有不少人专门来找您瞧病,所以麻烦您帮我娘子看看,要是她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现在除了她,恐怕再无人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
冯英半信半疑地看着林映阳,这人是在危急时刻开窍了,还是说些虚话诓他,他沉吟了片刻道:“老夫出诊很贵的,况且你这还是夜半三更。”
冯英松好不容易松口,林映阳嘴角立马扬起了弧度,赶紧将腰间的那十枚铜币塞到冯英的手里,道:“这是我目前所有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明后两天一定给您补上。”
这确确实实是原主全身上下唯一的钱,毕竟原主一拿到钱就去赌,就连清风苑给的定金他也输光了。
冯英:“.......”
冯英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五个子,悠悠地叹了口气,并没把林映阳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村里谁都知道林映阳喜欢赊账,所以大家伙看到他来买东西就跟避瘟神似的。
他偶尔也和林映阳有接触,大多是林映阳被人打了来他这儿开药的,不过这主动给钱也倒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先欠着,隔了半把个月才还。
最后他看了眼满眼期待的林映阳,开口道:“带路。”
屋内,灯影摇晃。
狭小的房间挤满了三个人。
林映阳看着冯英皱越紧的眉头,心里也紧张了起来,直到冯英诊断完。
“她现在的状况十分糟糕,能不能熬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冯英摇了摇头,打开带来的药箱,“这只是基础的退烧药,我先给你两副,一天一副,喝三回,先把烧退下来再说。”
林映阳听到这儿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他接过冯英手里的两副药,指头不自觉地扣紧,紧接着,他又听到冯英道。
“她底子本就弱,这回更是元气大伤,高烧退了以后,需要长期喝药吃补品才能调养好,待会儿老夫再给你写一副药方,其中有一味药,老夫的药舍没有,你要到县里去抓。”
冯英看了眼林映阳有些凝重的神色,叹了口气,又给林映阳嘱咐了不少事才离开。
大晚上的,林映阳本来是要送冯大夫回去,冯大夫却让他赶紧煎药,说再拖下去人就快没了。
林映阳想过沈吟知的病情严重,可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冯英把最坏的打算也告诉他了,倘若高烧一直退不下来,可以准备准备后事了。
沈吟知不是这文里的反派女配吗,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没了,一想到这儿,林映阳心里仿佛有了落脚点,稍微松了点,他赶紧拿着药包去煎药。
*
翌日,天刚蒙蒙亮,林映阳就醒了。
因为怕沈吟知出事,所以,这一晚他都守在床头,好久没体验过这样的日子,给他睡得腰酸背疼,整个晚上都浑浑噩噩。
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沈吟知的额头。
温度倒是降了不少,但悬着的心始终没降了下来,因为昨晚沈吟知就是反复高烧。
林映阳给沈吟知换了块布后就去煎药,顺便整点吃的垫垫肚子。
结果林映阳到了伙房才发现,这里空空如也,一眼看去就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锅,锅里干净得连一颗灰都没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