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樾冷冷地睨着,她递上来的毛巾,两人对峙了很久,最后他从她手中拿走证件,裹着湿漉漉的衣服离开。
他再回来,已到晚上,火车票是第二日下午四点的,“明天下午两点来接你,我爸妈、洪叔会到火车站送我们。这个是朋友给的,我不爱吃,你不想吃就扔掉。”
一袋子驴打滚塞进她手里,食品袋没打开,是新的。
“谢谢。”沈柔娇鼻子一酸,湿润了眼眸,是她喜欢的小吃。周淮樾不该对她这么好的,他装得生硬,一眼假,轻易便被看穿。
……
第二天去火车站,是两辆车,沈柔娇与洪叔坐一辆,周家三口坐一辆。
路上洪叔与沈柔娇闲聊,“淮樾这会儿,肯定被陈姐数落呢。”
“为啥?”原本假情侣是同洪叔一辆车的。但上车那会儿,她看到陈桢桦,把周淮樾拽上他们的车。
“前晚,他在搞药材审批的领导家门口,淋了一夜的雨。早上人家才见了他一面。你说他轴不轴。我是告诉他,那位领导难搞,面难见,礼难送,让他有点耐心。但也没让他下雨天站一宿啊,人都快淋傻了。陈姐说他到家时,手脚冰冷,嘴唇发白。”
洪叔说话的语气充满自责。那位领导喜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套,去办事的,都要在门口等个四五小时。但那晚雨大,都想着总不至于有那么傻的人,估计早走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那人竟还在。
当天特批文件便盖了公章,批准文号终于下来。
“咱们陈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有头有脸,哪里需要你在雨里一站一宿的。要不是你洪叔讲,我差点被你骗过去。还有,你跟那姑娘发展到哪一步?问你们婚事的流言全拍在妈脸上了。”陈桢桦这几天被人问得头大。
“取消吧!”周淮樾的目光看向车外,不动声色地跟了句。
“什么?”周母问。
“婚事!”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