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踢飞了恶狼,搀扶起老妇人。
“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妇人对着夏禹千恩万谢。
“老人家客气了。”
夏禹帮着老妇人,把散落在地的柴火捡起来,捆绑好。
这时,韩灵儿、孟公瑾和两个护卫也走了过来。
夏禹告诉老妇人:“我们是来山南府做生意的。”
老妇人感到奇怪,“你们来做生意,怎么翻山越岭,不走大路?”
夏禹说道:“我们原本是走大路的,但是,遇到一群强盗,只好逃到这山上。”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感慨过后,老妇人很热情地邀请夏禹他们,到家中做客。
夏禹背起了柴火,跟随老妇人向山下走去,韩灵儿、孟公瑾他们紧随其后。
夏禹问老妇人:“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怎么还上山砍柴?”
上山砍柴是力气活,一般都由年轻力壮的男人来做。
老妇人唉声叹气。
“家里就剩下我一个糟老婆子,我只能自己上山砍柴。”
夏禹问道:“您的家人呢?”
老妇人说道:“我的两个儿子外出做工,三年没有回家了。以前,我和老头子相依为命,去年,老头子得了一场大病,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孟公瑾说道:“老人家,我看这山脚下也能开出几亩地来,您的两个儿子为什么不在家种地,要外出做工?”
老妇人说道:“这村子附近的地,能养活人,可是,那些官吏老爷不给咱们活路呀。
“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咱们山南府的情况。在咱们山南府,各种苛捐杂税,三天两头就到你家来征收。
“你有钱,就得交钱,没有钱,就得被抓去,给他们干活儿。
“我本来有三个儿子,有一个儿子就是被他们抓走,干活儿的时候,出了事故,死的。
“他们说,干活儿之前和我儿子签了生死状,所以,我儿子的死和他们没关系。
“他们把我儿子的尸体丢在门口,大摇大摆地就走了。”
说到伤心处,老妇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韩灵儿义愤填膺,叫道:“那些贪官污吏如此胡作非为,就没人去告他们吗?”
老妇人说道:“有人去告,刚开始是去州里告,总督不管,又去京城告。告来告去,告了这么多年,那些官吏老爷一个也没倒,去告状的人,倒是被他们打死了不少。”
韩灵儿咬牙切齿,攥紧了小拳头。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夏禹眉头紧皱,看向孟公瑾。
“这山南府是没王法了。”
众人下了山,山脚下有一座小村庄,零零散散,住着几十户人家。
夏禹他们发现,村子里大多是老人、小孩,年轻男女几乎见不到。
老妇人告诉夏禹他们,年轻男女都逃走了,他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哪也去不了,就在这里苟延残喘,活一天算一天,哪天被那些贪官污吏逼死了,就拉倒。
孟公瑾问两个护卫:“你们身上有没有带纸笔?”
两个护卫点了点头,“带了。”
“你们把老人家说的话,都写下来。”
老妇人很是诧异。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孟公瑾说道:“老人家,我们做生意,经常去京城。你把山南府的黑暗说出来,我们记录在纸上,到京城之后,我们替你们去告状。”看书溂
老妇人说道:“谢谢你们的一番好意。”
老妇人嘴上表示感谢,心里却没有抱什么希望。
这些年来,这么多人去告状都没用,你们几个外地商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老妇人把夏禹、孟公瑾他们带到自己家里。
老妇人的家是一间茅草屋,东倒西歪,四面漏风。
老妇人说,这房子早就该修葺了,但是,家里没有壮劳力,只能这么将就着。
老妇人拿着瓢,去水缸旁边舀了一些水。
“我这穷家没什么招待你们的,只能请你们喝点水。”
夏禹喝了一口水,笑道:
“老人家,您家的水,比那些贪官污吏家里的蜜,还要甜。”
老妇人笑了一下。
“我看呐,最甜的是你这小伙子的嘴。”
孟公瑾的两个护卫取出纸笔,开始记录,老妇人说起山南府的种种黑暗。
老妇人所在的这座小村庄,背靠大山,一直是指着大山生活。
有一天,官府突然派人来,说这山是朝廷的,老百姓想要上山,必须交钱。
几百年来,山村的村民们一直是自给自足,你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交不出太多的钱。
于是,官府又说,体谅村民们的不易,允许村民们进入官府的大山,打猎、砍柴、采摘。
但是,村民们每个月都要向官府缴纳一定数量的猎物,还有珍贵的药材、菌类。
官府要的数额太大,村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下来,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没有办法,村民们只能背井离乡,外出讨生活。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