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威挥拳要打夏禹。
夏禹指着娄威:“你要敢打我,你就是坏了规矩。”
娄威的拳头停在半空,他要是坏了规矩,赵甲三来兴师问罪,尔朱灿可不会像赵甲三保夏禹那样,屈膝下跪、赔礼道歉,去保他。
保他?
尔朱灿不杀他,或者说给他留具全尸,那都是谢天谢地。
娄威在大街上骂尔朱灿,骂了半个小时,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尔朱灿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娄威想一想就头皮发麻,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祝你好运。”
夏禹向娄威挥了挥手,和尚青松推着车子,兴高采烈,向前走去。
夏禹和尚青松走了,娄威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呆若木鸡,站在那里。
和娄威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同伴,娄威扭头看向同伴,同伴们像避瘟神似的,慌慌张张就向后退去。
娄威把尔朱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现在,谁靠近他谁倒大霉。
“我现在该怎么办?”
娄威感觉自己成了这天地间的弃儿,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人抽去了似的,瘫坐在地,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一刻钟之后,西坊的人找到了躲藏在垃圾堆里的娄威,捉住他,把他带回西坊,去见尔朱灿。
尔朱灿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在那画眉。
娄威见到尔朱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坊主,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
尔朱灿放下眉笔,瞪了娄威一眼。
“你吵得我把眉毛都画歪了!”
娄威慌忙压低声音,磕头如捣蒜。
“坊主,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尔朱灿表现得还算平静,看着娄威。
“听说你长本事了,在大街上骂我,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娄威是汗如雨下,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坊主,骂您的不是我,是新来的那个东坊小子。”
“他叫你骂的?”
“对对对,就是他叫我骂的。”
尔朱灿神色一凛。
“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死?!”
娄威吓尿了。
“坊主,是他用妖法控制住了我,否则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骂您。”
尔朱灿拿出手帕,擦了擦眉毛,然后喝了一口菊花茶,对娄威说:
“我知道你没有胆量骂我,但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的确是从你口中出来的,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很多人都听见了。
“不教育教育你,我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当这个西坊坊主?”
娄威吓得骨头都酥了,尔朱灿教育手下,只要教育不死,那就往死里教育。
“坊主饶命啊,饶命啊!”
娄威哭哭啼啼,向尔朱灿求饶。
尔朱灿放下茶杯,说道:“让我不教育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去挑战那个东坊小子,和他上生死台。”
在牢城营,两个囚犯要是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恩怨,非要一决生死,可以登上生死台,进行决斗。
生死台上的决斗,必须有一方死掉,才能结束。
娄威心想,和夏禹上生死台决斗,还有一定的获胜概率。要是被尔朱灿教育,那是必死无疑。
娄威说道:“好,坊主,我去找那小子,上生死台和他决斗!”
......
夏禹和尚青松推着小车,来到城门口。
牢城营有两座门,一座大门,一座小门。
大门常年紧闭,平日里开的都是小门。
尚青松敲了敲小门,叫道:“东坊来送草药了!”
小门从外面打开,几个狱卒的油腻大脸露了出来。
夏禹探头探脑,向看看外面的情况。
一个狱卒叫道:“干什么,不想活了?离开这牢城营,你立刻就得爆体而亡。”
狱卒倒是不怕夏禹死,是怕夏禹爆炸了,喷他一身血。
夏禹把身子缩了回去,几个狱卒拽出车子,把车上的草药取下来,上秤,称一下重量。
“嗯,不错,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
狱卒把一张盖了官印的单子交给尚青松,这单子类似于回执单,尚青松和夏禹要拿回去,交给赵甲三。
草药交接完毕,小门重新关上。
夏禹和尚青松推着车子,回东坊,路过中轴大街,看见街边的饭馆酒肆,尚青松又馋得要流口水。
夏禹说道:“尚大哥,我请你喝酒去。”
尚青松诧异地看了看夏禹。
“什么时候?”
“就现在。”
“你有钱吗?”
夏禹拿出一个钱袋,里面是银锭、金条,还有几颗灵珠。
尚青松说道:“你不是说,你身上没带钱吗?”
夏禹微微一笑。
“这是我刚才捡的。”
尚青松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捡的,我怎么没看见?”
“走吧,喝酒去。”
夏禹带着尚青松,大摇大摆,走进街边的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