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武官姓冯,是一位校尉。
冯校尉向颜如玉躬身行礼,说道:
“郡主,二十万两赈灾银已经准备好了。”
颜如玉说道:“冯校尉,辛苦你了,把这些银子送到永宁府。”
冯校尉挺起胸膛。
“郡主放心,下官一定完成任务,路上不会遗失一两银子。”
颜如玉身边的一个幕僚说道:“冯校尉,最近匪患猖獗,您在路上得注意安全。”
冯校尉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那些贼寇想要抢劫赈灾银,尽管让他们来。老子叫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幕僚说道:“冯校尉还是小心为妙。”
颜如玉说道:“冯校尉,你要尽快把赈灾银送去,赈灾银可是用来救灾民的命。早送到一天,就能多救一些灾民。”
冯校尉点了点头,“明白,下官日夜兼程,十天之内就能到达永宁府。”
幕僚有些怀疑,“冯校尉,十天到达永宁府,这能做得到吗?”
冯校尉说道:“郡主,走陆路,十天时间肯定不够用,走水路的话,十天的时间绰绰有余。我准备带着弟兄们从永安河出发......”
夏禹听到“永安河”这三个字,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仔细一想,夏禹想起来了,昨晚神秘组织的人在兽骨上说,他们要在永安河动手。
莫非,他们是要劫赈灾银?
夏禹脱口而出:“不能走永安河!”
冯校尉正在对颜如玉说话,被夏禹的叫喊声打断。
冯校尉打量着夏禹,问道:“阁下是谁?”
夏禹想了想,说道:“我是郡主的护卫!”
冯校尉不相信夏禹的话,看了看颜如玉。
颜如玉说道:“他是我买的奴隶,你继续说。”
冯校尉眼睛一瞪。
“郡主,这个奴隶也太嚣张了,敢大呼小叫,打断我的话。”
夏禹说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能走永安河。”
冯校尉冷笑。
“我堂堂武举人出身的校尉,用得着你一个奴隶来提醒?”
夏禹撇了撇嘴,看着冯校尉。
“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你敢骂我!”
冯校尉举起拳头,就要打夏禹。
颜如玉面沉似水,叫了一声:
“住手!”
冯校尉连忙收起拳头。
在颜如玉的面前,宋州的这些文官武将都不敢放肆。
颜如玉感到好奇,看向夏禹。
“你为什么不让冯校尉走永安河?”
夏禹说道:“据我所知,永安河一带匪患猖獗,走那里很危险。”
冯校尉说道:“哪里没有几个蟊贼?按照你这奴隶的意思,咱们还不敢出朝歌城了。”
夏禹说道:“走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走永安河。”
冯校尉眉头一皱,质问夏禹:
“永安河得罪你了?”
夏禹心里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兽骨的事不能说。
颜如玉以为夏禹是在无理取闹,沉着脸,说道:
“这次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下次,你再胡乱插嘴,我决不轻饶!”
夏禹心说,我是为你们好,真的为你们好,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啊?
颜如玉训斥夏禹一句:“下去!”
夏禹撇了撇嘴,只能转身离去。
冯校尉率领官兵,押送二十万两赈灾银,在码头登船,顺着永安河,前往永宁府。
官船出动,气派十足,永安河上的那些民船,纷纷避让。
冯校尉这一路是畅通无阻。
午夜时分,几个官兵手持钢刀,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负责警戒。
除了几艘官船上亮着灯火,四周都是一片漆黑,那黑暗仿佛是浓得化不开。
今夜无风,官船推开河水,荡起层层涟漪,轻轻地向前行驶。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让人想睡觉,几个官兵站在甲板上,打了一个哈欠,强忍着困倦。
打过哈欠之后,一个士兵指着前方,说道:“你们看,起雾了。”
士兵们看了一眼,河面上确实是起雾了,雾蒙蒙一片,能见度降到了十米以内。
士兵们爬上桅杆,抓着铃铛,摇晃起来。
铃铃铃!~~~
铃铛响成了一片。
士兵们摇铃是为了给迎面而来的船只起到警示作用,以免两船相撞。
一个什长说道:“其实不用摇铃也无所谓,咱们这船,号称‘撞倒山’,哪个家伙不开眼,敢撞我们,那是自寻死路。”
什长话音未落,突然,有士兵指着前方,叫道:
“头儿,前面有船!”
什长抬头一看,前面的浓雾之中,还真的有一艘小船迎面驶来,这小船的速度很快,是在全速前进。
“娘的,还真有那瞎了眼的,”什长冲着那小船叫道:“喂,停下来,停下来!”
小船上的两个人听到了什长的叫喊,不仅没有停船的意思,反而拼命地划桨,想要把船速提到极致。
什长恼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