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孙同知起床,洗漱一番,到饭厅吃早饭,一边吃饭,一边听手下官员向他汇报工作。
孙同知问管理大牢的牢头:“殷守本招了吗?”
牢头说道:“大人,那个殷守本倔得很,小的把各种各样的酷刑都给他用上了,他就是不招。”
孙同知脸色一沉,“这都拖了多少天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牢头诚惶诚恐。
“大人恕罪,小的一定尽快让殷守本招供。”
孙同知说道:“三天之内,必须让他招供,他要是不招供,你就别当这个牢头了,给我滚蛋。”
“是。”
牢头唯唯诺诺。
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大人,朝歌城有加急文书传到。”
孙同知有些惊讶,加急文书,什么事?
孙同知勾了勾手指,衙役从信鸽的腿环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孙同知。
孙同知展开纸条一看,当即变了脸色。
颜如玉叫他把殷守本押解到朝歌城去。
他心想,殷守本要是见到颜如玉,把自己严刑拷打、栽赃陷害的事说出来,自己不仅得不到殷守本的家产,甚至连这顶同知的乌纱帽也要保不住。
想到这里,孙同知是心慌意乱,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周围众人见孙同知这副样子,都悄悄地低下了头,满心好奇,也不敢问。
孙同知沉思良久,一个歹毒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不把殷守本押解到朝歌,直接在九阳城把他杀头,然后谎称,杀完殷守本之后,才接到的命令。
你用信鸽传书,信鸽为什么晚了好几天才到,我也不知道,你别问我,去问鸽子。
孙同知露出微笑,为自己的机灵感到得意。
笑过之后,孙同知板起脸,命令牢头:
“你现在就去让殷守本招供。”
见牢头面露难色,孙同知说道:“我叫师爷把供书写好,你按住他的手,让他签字画押,会不会?”
牢头连连点头,“会会会。”
“那就立刻给我去办!”
在乾元帝国,一个人要判处死刑,地方做出判决之后,得把卷宗上交刑部,刑部审核无误,然后把死刑犯的名单交给皇帝。
皇帝朱笔勾挑,同意了,再把名单送到刑部,刑部再通知地方,地方这才可以行刑。
这么一番流程下来,少说也得几个月。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的犯人要是威胁到地方稳定,地方官可以事急从权,不经刑部、皇帝批准,直接将犯人斩杀。
孙同知就以事急从权的名义,判处殷守本死刑,立即执行。
殷守本接到自己的死刑通知时,呆若木鸡。
他看了看那个给他传话的狱卒,狱卒也是目瞪口呆。
狱卒也不想让殷守本死,殷守本活着,他能拿到一万两银子,殷守本死了,他连根毛也得不到。
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殷守本也没法质问那狱卒。
牢头和几个狱卒,按住殷守本的手,在供书上按个手印,然后就要拖拽着殷守本。
殷守本瞪大眼睛,问牢头:
“死刑犯不是要拖到秋后才能问斩吗?”
牢头说道:“殷老爷你有面子,不用等到秋后,现在就上刑场。”
殷守本拼命挣扎,狱卒们按住他,一通暴打。
殷守本是有一身武艺,可是,戴上了禁锢石的手铐、脚镣,真气无法使用,几个狱卒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殷守本被押上囚车,推到菜市口。
老百姓听说刽子手要砍人头,呼朋引伴,扶老携幼,纷纷跑来看热闹。
原本刽子手砍人头都要等到秋后,现在,没入秋就有人头要砍,吃瓜群众们很兴奋。
很快,菜市口附近就聚集了大量的吃瓜群众,人山人海。
盼望着,盼望着,死刑犯的囚车终于来了。
有人手指远方,叫道:“来了,来了,他来了!”
吃瓜群众们全都伸长了脖子,像一只只鸭子似的,看向远处。
远处,狱卒、衙役还有官兵,押解一辆囚车,缓缓驶来。
为了确保行刑万无一失,孙同知动用了九阳城里所有的武装力量,押解殷守本,维持刑场秩序。
吃瓜群众当中,有人问道:“囚车里关的是哪位好汉?”
旁边的人说道:“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殷守本。”
“就是那个号称富可敌国的殷守本?”
“没错,就是他。”
“他竟然要杀头,我的天呐,他死了,他那些家产怎么办?”
“这个就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了,反正也不会落我们手里。”
“这么有钱的大财主,说杀就杀,这世道可真够疯狂。”
“人到了这时候,再怎么有钱也是白搭,他家里有金山银山,也只有一颗脑袋,砍了就没了。”
“这么一说,我觉得咱们挺幸福的,咱们虽然没他有钱,但是,咱们不用砍头,咱们还能活着。”
“一个大财主要砍头给我们这些穷人看,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