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州,医术高明的郎中,都是在药铺里看病。
落霞府最好的药铺就是杏林岛的回春堂。
小鱼帮的船在杏林岛码头停靠,欧阳青叫了两辆马车,带着成刚、成柔兄妹,坐着马车,直接前往回春堂。
现在是午夜时分,药铺早已关门。
欧阳青叫手下弟子去砸门,几个弟子如狼似虎,把门板砸得咣咣直响。
药铺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谁呀,小点声,吵死了!”
一个睡眼惺忪的学徒,打开了门板。
欧阳青说道:“我们是小鱼帮的,要来看病。”
小鱼帮现在在落霞府是威名赫赫,学徒听到“小鱼帮”三个字,立刻肃然起敬。
“你、你、你们......是小鱼帮的?......稍等,我这就去叫我师父。”
学徒转身进了药铺,过了一会儿,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一边走着,一边穿衣服,急匆匆赶了过来。
老者看了看夏禹、欧阳青、成刚他们,拱了拱手,说道:
“老朽白庆春,见过小鱼帮的诸位好汉。”
白家世代行医,经营回春堂,白庆春是白家传人,有“落霞府第一神医”的称号。
见到夏禹他们,白庆春显得有些紧张。
夏禹露出和蔼的微笑,向白庆春拱手还礼。
“老人家,在下小鱼帮帮主夏禹,深夜打扰,还请恕罪。”
“夏帮主客气了,客气了。”
现在在落霞府,小鱼帮可是包括知府贾纯儒在内,所有人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夏禹说道:“老人家,我这有一位病人,想请您给瞧瞧。”
“好的,好的。”
白庆春连连点头,“不知病人在哪?有何病症?”
“老人家,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夏禹、成刚他们跟着白庆春进了药铺,在大堂坐下。
白庆春吩咐学徒,赶紧端茶递水,不能怠慢了客人。
夏禹把成柔的“症状”讲给了白庆春。
白庆春捋着胡须,大皱眉头,这是什么病?
夏禹说道:“老人家,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希望您能治好这位姑娘的病。至于酬金,我一定双倍奉上。”
夏禹挥了一下手,立刻有弟子捧着亮闪闪的真金白银,放到白庆春的面前。
白庆春诚惶诚恐,起身推辞,“夏帮主,这些钱太多了,太多了。”
“老人家,您先给姑娘看病。”
夏禹文质彬彬的,不像是个帮主,倒像是个书生。
白庆春心里安稳了一些,给成柔看病。
越州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男郎中给女病人看病,不能直接接触女病人的身体。
白庆春施展绝技,悬丝诊脉。
拿来一根细长的红线,绑在成柔的手腕上。白庆春坐在旁边,手指捏着红线的另一端,根据红线的震动,来判断成柔的脉搏。
望闻问切。
白庆春将浑身解数,施展了一个遍。
成刚急切地问道:“大夫,我妹妹怎么样?”
白庆春捋着胡须,很是困惑。
“奇怪了,这位小姐除了有点营养不良之外,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很正常。”
成刚问道:“那我妹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庆春被问住了,回答不上来。
旁边有个小鱼帮弟子,是个火爆脾气,叫道:
“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句话!”
白庆春把双手举过头顶,抱在一起,向夏禹告罪。
“夏帮主,老朽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这位姑娘得了什么病。”
白庆春一大把年纪,这个样子,夏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没事,老人家,深夜来访,打扰了。”
夏禹留下诊金,带着成刚、成柔他们出了回春堂。
成刚满面愁容,“这回春堂的郎中是落霞府最好的郎中,连他都看不好我妹妹的病,难道我妹妹这病......”
想到这里,成刚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夏禹安慰成刚,“别着急,我们再去找找其他人,想想其它办法,一定能治好你妹妹的病。”
欧阳青在旁边说道:“连白庆春都看不好,成姑娘这病可能不是普通的病,而是邪病。”
听了欧阳青的话,成刚更加紧张。
“那该怎么办?”
欧阳青说道:“咱们落霞府有个侯大仙儿,擅长治疗邪病,不如把他请来,给成姑娘瞧瞧。”
夏禹做了安排,“欧阳长老,你去请侯大仙儿,成刚,你和你妹妹跟着我,回小鱼帮总坛。”
成刚、成柔跟着夏禹回到小鱼帮总坛不久,欧阳青就把侯大仙儿请来了。
夏禹定睛一看,这侯大仙儿是个中年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脸上涂抹了油彩,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大袍子,腰间别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法器。
侯大仙儿见到夏禹,怪模怪样,怪腔怪调,像是唱大戏似的,叫了一声:
“侯某见过夏帮主。”
夏禹当时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