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相反,他的心肠还是很柔软的。
如果,蔡旭服个软,向他求个情,他完全可以不羞辱蔡旭。
但是,蔡旭气势汹汹,想要吓唬住夏禹。
这样,夏禹就不能放过他了。
让蔡旭当众出丑之后,夏禹回到了客栈,看见蔡旭正在向黄锦哭诉。
官场人和江湖人不一样,江湖人有了恩怨,往往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明刀明枪地干一仗。
官场人有了恩怨,不能打打杀杀,要去抱大腿找爸爸,用软刀子杀人。
蔡旭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对黄锦说道:
“大人,夏禹当众羞辱我,您要给我做主呀。”
黄锦说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蔡旭嗯了一声,开始讲述: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星云船还没找到,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夏禹说他要找到星云船易如反掌。
“当时,我觉得他是说大话,就教育教育他,年轻人做人要低调。
“没想到,他不仅不听我的劝,还瞪着眼睛,冲我大叫大嚷,要和我打赌。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我也没有太在意,就说,同意和他打赌。
“他这不是找到星云船了吗,立了点功劳,狂得就没边没沿了,在大街上堵住我,让我给他跪下,叫他爹。”
听到这里,黄锦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蔡旭继续讲述:
“我当时和他打赌,那就是开个玩笑,谁能想到,他竟然心胸这么狭隘,非要我跪下叫他爹。
“我这个年纪都能当他爹了,他这么羞辱我。而且还是在大街上,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就算他要羞辱我,也得注意一下场合。
“让那些老百姓见到我出丑,我以后还怎么当捕头,朝廷的威严还怎么维系?
“我对他好言相劝,甚至还低声下气,给他道歉,希望他不要再纠缠。
“可是,他疯了似的,油盐不进,一把抓住我,羞辱起来。”
说到最后,蔡旭万分悲痛,流出了眼泪,指着自己的额头。
“大人您看,这都是他给我打的。”
夏禹按着蔡旭的脑袋,在地上磕头,把头都磕破了。现在,蔡旭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
伤得到底有多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把自己这个弱者的形象展现出来。
听完了蔡旭的讲述,正好夏禹回来了,黄锦见到夏禹,面沉似水。
“夏禹,你过来一下。”
夏禹若无其事,走了过来。
“大人,什么事?”
“你在大街上,当众羞辱了蔡捕头?”
夏禹要是和黄锦讲道理,那就输了。
官场是很注重脸面、很注重团结的。
无论蔡旭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他对朝廷忠心、对黄锦忠心,夏禹当众羞辱他,那就是不对的。
老百姓认可的那种朴素的对错标准,有时候放在官场上是行不通的。
夏禹不是初入社会、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在羞辱蔡旭之前,他就想过,蔡旭会去黄锦那里告状。
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夏禹说道:“大人,关于星云船的事,我有一些看法。”
黄锦的目光跳动了一下,现在,黄锦心心念念的就是星云船的事。
“你有什么看法?”
蔡旭在旁边蒙了。
“大人,不对呀,他羞辱我这件事还没解决呢。”
黄锦摆了一下手,止住蔡旭。
“先听他说说星云船的事。”
夏禹娓娓道来:
“星云船离开浪尾岛之后,前往水秀府,但是,最后他沉没在了龙虾岛附近,严重偏离了航线。
“而且,船上很多人员失踪、物品丢失,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天灾是人祸。”
黄锦说道:“据船上的传信鹦鹉说,遭遇暴风雨之前,船上一直很平静,没发生什么异常。”
夏禹说道:“星云船如果在正常航线上行驶,即使遭遇了暴风雨,在风浪的作用下,也不可能漂到百里之外的龙虾岛。在遭遇暴风雨之前,星云船就已经偏离了航线。”
黄锦想了想。
“星云船上的水手,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按理说,不应该偏离航线呀。”
夏禹说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有人用了某种手段,迷惑了船上的水手。第二种,船上的水手当中,有人与歹徒勾结。”
黄锦神情凝重。
“看来这星云船的秘密,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夏禹又说道:“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星云船是人为原因沉没的。能迷惑、或是买通船上的水手,再搞出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雨,肯定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
黄锦看着夏禹,问道:
“怎么揪出这幕后黑手,你有办法吗?”
“大人请随我来。”
夏禹带着黄锦走到旁边一张桌子前,清理掉桌子上的杂物,夏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地图,展开,铺在桌子上。
“大人,那些躲在暗处的歹徒袭击星云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