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大年初六,黄克强就开始了他的救济行动。
孙载之选择的根据地在悦来镇东北方向的山中,向北是耒阳,向东是永兴,向东南是彬州,向西南是桂阳。
他们山谷中有一条接近八米宽的小河,小河连接耒水,而耒水可以直通耒阳,也能逆流而上到永兴,通过支流可以去其他两个县。
听起来交通很方便,但是除了耒阳,向其他三个方向都需要逆流而上,去桂阳的河道狭窄不说,还极为弯曲,水路得有近二百公里。
机械小船的速度不慢,一小时一二十公里,但是数量不足,于是去往耒阳和永兴方向的队伍需要自己想办法找渔船,机械小船给去往另外两地的队伍使用。
黄克强主动带领着一支千人队伍,向最远的桂阳驶去。
…………
二月二十七日,正月初八,早上九点,经过一路颠簸的黄克强终于抵达了桂阳。
“这船,坐着比海船的底仓都受罪啊!”黄克强踏上岸,差点儿没站稳。
前半程还好,形式在耒水中,虽然是逆流而上,但是河道宽阔,转弯处也较为平缓,仅仅花了五个小时就走完前半程。
后半程进入小河,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河道弯弯曲曲,还有几处特别急的拐角处。
小船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七扭八拐的,速度还慢,船小挤得人又多,整整跑了两天,才到达目的地。
活动了一下身体,黄克强拿起望远镜,观察距离他们不足一公里的县城。
“人真多,怎么没看到兵?”
桂阳城门大开,来往人员络绎不绝,但是黄克强没有看到看守城门的士兵。
要知道看城门可是有油水的,不光归属县衙的城门税,来往商客也得给看城门的兵孝敬孝敬,不然给你一顿搜查,没事也变成有事。
“也许是年下,还在休息吧?”参谋猜测道。
“城墙上没有值守士兵,城门也没看到,来往人员看着也正常,当下县城可以说是不设防的,不知道有没有诈。”参谋补充道。
“应该不会,青帝国的官还没有这个胆量,青帝国的兵他们最清楚,即便有诈,这种情况有三五百土匪也能冲进去。
那些县太爷不会把自己的前途拿来当赌注用,一中队,直接冲,一定要冲进城。”
黄克强思索了一下,看到一中队已经上岸,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兵贵神速,直接下令。
“是!”
一中队二百号人来不及活动筋骨,一路慢跑着向县城冲去。
黄克强站在原地,紧张的观察着。
“二中队准备,一旦一中队受阻,冲上去掩护,三四中队准备,一旦进入攻城战,绕道城南城北,从三个方向攻击。”
黄克强边看边说。
可惜,他的布置没有发挥作用。
五百米,百姓们发现了这支来历不明的人员,误以为是土匪,开始慌乱。
慌乱的人群堵在了城门口,黄克强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清兵即便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关城门了。
三百米,依旧没有清兵或者衙役的身影出现,倒是城门的人群开始疏散,来不及进城的开始向两边躲。
一百米,城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依旧没有遭到任何抵抗,黄克强感觉到参谋戳了戳他。
“是不是派出二中队?以便控制城内局势。”参谋轻轻说道。
“对,二中队出发,会同一中队一起控制城门及扫清障碍。”黄克强赶紧说道。
因为看的太过投入,他都忘了这件事。
同时,他也决定了,以后不碰前线指挥,顶多观战了。他意识到,他的指挥水平和战争嗅觉并不够用。
终于,一中队进城了。
黄克强看着城门楼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十分钟后,城门楼子上升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子,黄克强松了口气。
这是信号,代表成功的信号。
“即刻入城,三中队控制城门及交通要道,四中队去占领粮仓银库等重要部门,支队直属部队控制兵营。”黄克强喊道。
没几分钟,除了看守船只的人,剩下的都进了桂阳城。
黄克强在酒楼活捉了醉酒的县令,与之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地主士绅和无良商贾,他们正在商量哄抬粮价的合作事宜,被抓了个正着。
至于士兵,桂阳名义上有衙役五十五人,绿营兵一个营507人。
实际上只有二十来个衙役——黄克强打进来的时候正在整在维持秩序。
还有176名绿营兵——全是双枪兵,黄克强抓住他们的时候,正在兵营赌博或者吸大烟,根本没人去防守巡逻。
看守城门的六个兵丁衙役是在城内值守的,混乱第一时间就跑去躲了起来。
其余的,都是吃空饷。六成空饷…
二月二十八日,黄克强开始开仓放粮,并开始对无良商家和地主士绅在城内的产业进行抄家。
放粮持续了七天,因为比较仓促,只有周边两天脚程的部分百姓来领。
桂阳有官仓十座,民仓四十余,官仓大民仓小。
官仓可储粮六万石,账目记载储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