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依旧太过年轻,身上保留了不少青涩稚嫩。
她饰演的女帝长念年龄设定在三十岁,比盛明盏饰演的积雪大上七岁,在演绎难度上就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细数下来,全场歌舞仅有五场没有沈绒的戏份,其余的不仅有她,还都是重头戏。
独舞难度高,双人舞难度更高,更不要说气势恢宏的群舞。
古风台词数量前所未有的多,拗口且难记,歌又是史无前例的难唱。
几场情绪消耗极大的大戏还是连在一块儿的。从国破家亡到自戕殉国,一路都需要爆发性的输出,想要出色完成,可想而知有多不容易。
每一项单拿出来,对演员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
更别说是集合到一块儿。
“长念这个角色是我职业生涯见过最难的。”
入行四十年的何广臣感叹,“想要将她出色地完成,即便是巅峰时期的沈玉都不可能吧。”
的确很难。
是沈绒从未想过的难度。
在极高的音域中大体力的唱跳,纷杂的剧情和情感投入非常耗费精力。
沈绒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
察觉到沈绒的吃力,导演担心她会不会太勉强,想先从舞蹈开始删减一些过高难度。
某天早上,排练厅里只零星来了几个人,导演正好和编舞组碰到面了,就将自己的想法提了。
“要不然难度稍微往下降一点吧。毕竟咱们这部剧不是为了挑战吉尼斯,对吧。还是得让演员能有能力演好、演完整了,演出效果得放在第一位啊。”
编舞组有三个人,两女一男,都是非常资深的编舞老师。
她们听完之后也觉得言之有理,就是有些可惜。
“哎,你说的对。不过好遗憾啊,现在的编舞是最佳方案,舞台呈现也会非常惊艳非常美。是很难,放在别的演员身上肯定不可能完成,我们本以为沈绒可以的。”
我们本以为沈绒可以的。
沈绒站在门口正想进去的时候,听到了她们这番话。
沈绒最不喜欢的就是“服软”这个词。
她不希望当个弱者。
踏着荆棘长大的小孩,最终将荆棘长成了一身傲骨。
从不愿让沈黛失望的她,渐渐养成了不让任何对她寄予厚望的人失落的性格。
我怎么能拖剧组的后腿?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
我一定可以。
沈绒卯足了劲想要完成超高难度的挑战。
但年轻的她经验尚且不足,一身蛮力很容易让自己受伤。
排练的时候她心里想着下一句的台词,原本只是跳下来的简单动作因为注意力分散,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摔在地上。
“咚”地一声,动静骇人。
“小绒!”
“没事吧,没摔伤吧!”
大家迅速围了上来。
多年练舞摔摔打打的,让她养成了自我防护,就算摔倒也会本能地保护自己不摔得太惨。
但肌肉拉伤了,很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跌倒,更是灰心又羞耻。
沈绒坐在地上,垂着头,脸色煞白。
汗水挂在额前的头发上,滴滴答答的。
她从未这么狼狈。
我是不是没办法完成了?
剧组要迁就我吗?我真的做不到吗?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她的心,挫败感和前所未有的沮丧差点将她骄傲了二十年的心击碎。
就连盛明盏什么时候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的都没有注意到。
“宝贝。”
盛明盏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沈绒没动。
此时她不想听安慰的话。
“小绒。”
盛明盏扣着她的双臂,强有力地一托,不留余地甚至有些蛮横地将她上半身板正。
脊背挺直了。
倏然间,两人对视。
“别怕。”
盛明盏雪亮的眼眸带着犀利又坚定的光,凝视着她发红的眼眶,刺破了她的失落和消沉。
没有劝她退缩,也没有安慰她失败并不可怕,而是说——
“咱们再试一次。”
咱们再试一次。
盛明盏将她拉起来。
“别说什么丧气话,你可是沈绒。你可以做到,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