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粮年轻时走南闯北,自然也跟着商队一起行动过。
他不过与商队的镖师攀谈几句,便知道这是正经的商队。
镖师说这是南边的水产干货,他们一路押送到江城,然后从江城走水路送去京城。
听说这车货要去京城,林兴粮更满意了。
到时候他们跟着这些货一起上船,自然更加不会惹人注目。
林兴粮决定,就跟着这个商队去江城。
不过这商队也不是他们说跟就跟的。
即便是他们愿意掏钱也不行。
商队也得考察一下他们的情况才能做决断。
镖师叫了镖头来。
林兴粮先拱手打了个招呼,这才笑道:“老朽乃是洛县人士,此行乃是去京城探亲。xqqxs八
我家幼女嫁去了京城,去岁年末来信说有了喜,所以我便带着全家一起去京城,即是给女儿坐月子,同时也为了带家里孩子们出门见个世面。
今听闻贵车队要去江城,便想与您一路同行,不是是否能行个方便。”
说完这话,他又将随身携带的文书证明递了上去。
“洛县人士?”镖头看过文书,拧眉想了想:“我在洛县倒也有个好兄弟,只是我这一两年不去洛县,不知他人是否还好,倒是想跟老丈您打听一下。”
林兴粮心里打鼓,他这才在洛县做几天生意,能认得谁啊?
不过他面上还是装的镇定:“镖头您请说,洛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兴许您说的那人我还真认得。”
“我这好兄弟名叫程大壮,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不知您是否认识?”
“程大壮?”林兴粮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装作思索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光是一个人名,他上哪儿认识去啊。
坐在轮椅上的林三河突然开口问:“敢问镖头,您说的这位程大壮,可是在西市做屠户,左手小指少了一截的那位?”
“正是,兄弟你认得?”
“嗨,程大哥呀,我俩不仅认识,还熟得很呢。”
林三河拊掌笑道:“我看程大哥这人很是豪爽好说话,便时不时去他摊位上买肉,不想程大哥也经常来我家铺子照顾生意,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就我们从洛县出发之前,我刚与人打了架,程大哥还给我帮忙呢。
您别说,程大家是真猛啊,屠刀一抽出来,那群混混立马吓得屁滚尿流……”
接着他又说了好些与程大壮之间的事情。
得知林三河与好兄弟有过命的交情,镖头立马热情起来:“嗨呀,我那兄弟最是仗义,遇着他觉得好的人,那可真是很不得两肋插刀。
兄弟你既能得我程老弟拔刀相助,那以后便是我章飞的朋友了。”
林三河也笑的热情:“万想不到我这在家遇贵人,出门也遇贵人啊。
飞哥你是不知,之前那一场仗,若不是有程大哥帮忙,我就不止断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要不是我爹非催着我去京里,我是真恨不得跟程大哥结拜,认他当我亲兄弟啊。
不过我已经与程大哥说好,以后我俩是要结儿女亲家的。”
听到这话,章飞哈哈笑起来:“这个老程,他就俩儿子,不知许了多少人了,之前还曾许给我家一个呢,说是要送去我家当上门女婿。”
林三河凭着一张巧嘴和傻乐呵的性子,很快就跟章飞熟悉起来。
就连他这坐着轮椅赶路,也用跟人打架的事情巧妙掩饰过去了。
他还悄悄的跟章飞说,自家一则是真的要去看妹子,二则是为了避祸,他得罪了一个流氓,怕给家里惹祸事,就先去京里避一避。
林三河这真假参半的说法,还真的取信了章飞。
章飞当即表示,让他们一大家子就跟着商队走。
而且特意把他们安排在车队中间的位置,这是整个车队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林兴粮自己跟商队行走过,自然明白他的一番好心,当即拿出二十两银子,让林三河给人送去。
人家虽说不要钱,但他家可不能不懂规矩。
林三河去送银子时,章飞自然是不肯收。
“飞哥,你就拿着吧,这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兄弟们喝酒的,不然他们该说飞哥的朋友不懂事了。
你这份我就不给了啊,等到了江城,弟弟我定要找个最好的酒馆与你好好喝两杯。”
章飞作为镖头虽然谨慎惯了,但本质上也是个豪爽性子。
见林三河不与他见外,笑得很是开怀:“都坐轮椅上了还不老实,还喝酒,腿不要啦。”
“不要了不要了,与飞哥开怀畅饮更为重要。”
两个男人一顿插科打诨后,这关系就从林三河单方面的称兄道弟变成了双向的奔赴。
林依婉在一旁看着,简直叹为观止。
啧啧,叔爹在交际方面,果然是个人才啊……
有了章飞的关照,林家一行人在商队里很是舒服,不仅没受一点儿气,时不时的还能占到一点小便宜。
跟着商队千好万好,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速度慢。
不过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他们车多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