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听得出谢不封指的是妈妈怀上他的那一天。
同时, 也是他的妈妈,被男人玷.污,从圣洁的小处子变成成熟.母亲的那一天。
青年自然不想看,他怕看了会忍不住发疯, 伤害到妈妈。
但谢不封已经打开了录像。
录像带里的影像, 早已被他保存到终端里, 随时可以以投影的方式放映出。
画面投映至浴室墙壁。
靠在浴缸, 满身鲜血的青年, 浑身僵硬, 一点点睁大猩眸, 英俊的脸被昏暗的影像光笼盖。
果不其然,他在影像里看见了妈妈。
沈晚遥这时候还不是他的妈妈, 只是一个未尝人事、单纯懵懂的小男孩。
影像里的沈晚遥,刚从街边被男人掳上飞船。
他蜷在飞船角落, 穿着女高中生穿的格子短裙,裙摆垂落, 雪白的细腿露出。
衣服浸满香汗,勾出细瘦的腰身, 他的脸很红,双眸水雾雾,尖润的下巴无力抵住膝尖。
青年不是没想过沈晚遥怀上他的那一天是什么样。
他的妈妈娇贵得很。
妈妈应该会在一个天气好的夜晚,穿着舒适的小吊带睡衣,在柔软的大床,大床旁边有燃着暖光的香薰、微醺的小酒。
然后妈妈会像女王般,赏赐他的亲生父亲让其怀孕的权利。
可青年没想到,真实场面,竟然会是这幅模样。
在混乱的发情期, 穿着与性别不符的裙子,满脸都是汗与泪,神识不清。
狼狈可怜。
他怀疑亲生父亲是不是强.奸了妈妈,才有了他。
他是恶劣、卑劣的强.奸犯的孩子。
所以妈妈才会抛弃他,和别的男人生下弟弟。
这明明是他想象出来的产物,他却在愤怒中把它当成真的。
虫族青年盯住影像的瞳孔紧缩,眼白布满血管,头部的鲜血流出,汇聚在下巴滴落,淌湿全身。
整个人像地狱归来的血修罗。
杀掉觊觎母亲的任何人之前,他的确想先杀掉他的亲生父亲。
谢不封很满意青年的反应,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冷笑:
“我很期待你杀掉那个男人。”
这样他不但能看见父子相杀的好戏,或许还能得知霍无启被亲生儿子杀死的好消息。
也有可能是这个虫族被霍无启杀死,这样也好,防止这个不正常的虫族,会在往后伤害到小虫母。
不过他更想两个人在厮杀中两败俱伤,同时死亡。
他就能更加名言正顺地拥有小虫母。
那时的小虫母同时失去了孩子和未婚夫,肯定会以泪洗面,魂不守舍,会控制不住地依赖他,主动乖巧地抬起腿,请求他让自己怀上新的孩子来代替死去的孩子。
谢不封从思绪中回过神,眯了眯眼,想起什么:“啊我忘了,你还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这样你没法找到人杀他。”
谢不封调快了录像的进度条,让青年看见霍无启……,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青年沉浸在愤怒中,没反应过来,影像就换了画面。
猝不及防,他看见了母亲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很高大,身穿黑色军装制服,布料平整,没有一丝皱褶,气势稳重而严谨。
男人俯身,抱起了发情期脆弱的小虫母,走向早已准备好的床。
他的面庞,也出现在了镜头中,清清楚楚落入青年的眼里。
青年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脸。
黑短发,麦色皮肤、红眸。
是那一夜闯入了母巢,和他妈妈亲密的男人,甚至在他面前借用大衣的掩盖,试图对妈妈……
他以为那只是觊觎妈妈的登徒子之一,没想到是早已将妈妈收进囊中,势在必得的亲生父亲。
他那时候还对红眸男人炫耀妈妈和“WK”有多亲密。
没想到“WK”就是那个男人。
他一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怒意在他心里翻涌,鲜血不断涌落,他身后的勒骨处,又传来了嗡鸣声。
他一想要攻击,身体就会有这种声音响起,像是某种昆虫翅翼要从身体里挣脱。
嗡鸣声带来的声波攻击性,随着他的成长,越来越强大 。
谢不封钳住他的尾蝎,在无形中被震出几道裂缝,淋漓的鲜血冒出,碎壳掉落。
要知道,最强大的激光束,也伤害不了高等虫族首领的蝎壳。
谢不封没有因此戒备起来,冷笑:“你什么时候去杀了你父亲?”
“我可没时间和你耗着了,我还要去和你的妈妈交尾,给你造弟弟。”
银发虫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刺激已经崩溃的年轻虫族。
嗡鸣声越来越响,直到一道咔嚓声响起,一块被震断的尾蝎钳,掉落在地,带着血淋淋的神经线,鲜血洒了一地。
谢不封的虫肢被声波震断了,虽然会再生回来,但他还是感到了疼痛,皱眉。
谢不封刺激了青年这么多话,半瘫在地的青年,终于抬头,猩红双眼,吐出淬了血的字。
“不能和我的妈妈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