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可以占据一整座山头,南宫家族在新罗国是独一份,而且黑道白道都没有人表现出过异议,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实力至此,也算的上绝无仅有了。
郎碧山,姜夏走过一遭,至今印象深刻,但是对于南宫家那一片宫殿式的大宅,只算是从门口偷窥了一眼,至于那个阮成义提到的南宫明,更是只听过他的名声。
清晨,林中还有雾气,金幼贞挎着竹篮匆忙上山,偶尔的一两声野兽的叫声让心惊肉跳。
她的目的地是山腰上的一处隐秘林子里的一个小坟包。
如果不是她将篮子里的祭祀物品摆放开来,恐怕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坟包,没有任何的墓碑之类的不说,就连凸起也只是轻微的。
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金幼贞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蹲在地上,双手合十,轻声念叨着什么。
十几分钟之后,她收拾起所有的祭祀物品装进篮子,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样,然后悄悄的走到一处山崖,将篮子扔了下去。
刚一转头,一个男人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吓得一声轻呼。
“阿婆……你还记的我吗?”姜夏面含微笑。
金幼贞仔细看了看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前年的秋天,我和一个米国的女子流落在这山上,后来不经意间到了南宫家,您给了我们吃的,还让我们休息了一个晚上……”
金幼贞脸上的表情活泛起来,明显是想起了那一段故事,但转瞬间又冷若冰霜,“我确实不认识你,请你不要骚扰我!”
姜夏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她和自己的母亲有何牵扯,但就凭她刚才的那些诡异行为,就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阿婆,您这是在祭祀谁呢……”,姜夏移步到那个小坟包前面,“不过这个方式也太奇怪了!”
金幼贞的语气更加严厉:“我不管你是谁,请你不要骚扰我!”
说完就要离开。
“阿婆?南宫冰烟还活着吗?”
此言一出,姜夏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布满惊恐和不可思议,甚至双腿都明显的在颤抖,任谁都能看的出那句话对她心灵造成的震撼。
“你……你到底是谁?”
姜夏掏出那个令牌,抬手举在她面前。
“天呢……这个是哪里来的?”金幼贞几乎站立不住。
“阿婆,我是姜夏,从江城来,是姜大海的儿子……阿婆,你告诉我,南宫冰烟是不是我的母亲……”
仿佛晴天霹雳,金幼贞目光逐渐变得呆滞,甚至满脸的恐惧,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是会来……没想到小姐还能等到这一天……孽缘啊孽缘……”
声音太小,姜夏并没有听到这些话,但是从她的神态能感觉到这个阿婆应该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
“阿婆……”姜夏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他以为金幼贞会一个慈祥的老者一样帮助自己,两年前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和索菲亚的。
没有想到的是,金幼贞忽然性情大变,声音低沉气冲姜夏喊道:“没有什么南宫冰烟,我劝你马上离开这里,郎碧山,南宫家,是你能来的吗?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吧……”
“阿婆,您……您怎么了?”姜夏大惊。
“我告诉你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回去吧!”
“阿婆,两年前我就看到了,南宫家里有和这个令牌一模一样的标志,这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关系?并且也有知情人向我透露了,说我的母亲还活着,阿婆,您告诉我,我的母亲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她到底在哪里?这个南宫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够了!”金幼贞声音凄厉。
姜夏愣了,沉默了一会儿道:“阿婆,在那个院子里,我只认识您一个人,所以我在这里等了您两天了……如果您不能帮我,那我只能强闯了!”
“你不要去大宅,你会死的!知道吗?你会死的!你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多恐怖!回去吧年轻人……这就是命运,没有人能逃过命运的!”
“阿婆……”
“好了,不要说了,我要走了,我劝你也尽快离开吧,以后不要再来!”金幼贞说完就往山下走,但是腿脚好像有些不停使唤,挪了两步差点摔倒,姜夏急忙扶上去。
“走开!”金幼贞甩开他,又愣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姜夏木然的站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来,看着刚才阿婆祭祀的那个小坟包,心里五味杂陈,这到底是谁的坟?连一个墓碑都没有,祭祀完了连祭品都要清扫干净,很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或者是不能让人知道。
姜夏莫名想起两年前和索菲亚在这山上看到的那个吊死的年轻女尸,看来这个南宫家族的秘密还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