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你那里住一晚上?】
贺行缺很快就回复了:【上来】
余年把书本全部收进书包,又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以及防身的武器,轻手轻脚溜出房间,跑到楼上去。
贺行缺就在楼道里等他,见他来了,接过他手里的书包:“走。”
这时,一群小弟也从栏杆那边探出脑袋:“怎么样?小鱼,你没被欺负吧?”
余年摇摇头:“没有。”
晚上黄毛他们也没回家,大家都住在贺行缺家里,留神着楼下的动静,打地铺睡觉。
贺行缺紧紧地搂着余年,生怕他下一秒就被坏人抢走。
贺行缺道:“明天早点去学校,不会碰到他。”
余年点点头:“嗯。”
余年翻了个身,面对着贺行缺,想了想,也伸出手抱住他。
*
余鹏去了澳门一年,好像赚了点小钱。
他拿着赚来的钱,又开始赌博,现在变本加厉,甚至会把他那些赌鬼朋友喊到家里来。
余年每天回家,都能闻到很浓很浓的烟味。
余年没办法,只能躲在房间里,或者去贺行缺家里。
他也没有办法寻求帮助,毕竟,余鹏没有打他,就算工作人员来了,也只是以调解劝导为主,那样只会惹怒余鹏。
这天放学,贺行缺把余年安全送到家,又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才准备离开。
贺行缺才走到家门口,忽然听见下面传来吵闹声。
他心道不妙,连忙跑回去,撞开余年家的门。
客厅里,几个中年男人正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房子里都是烟味酒味。
桌上放着一个装曲奇饼干的铁盒子,那是余鹏丢在桌上的筹码。
贺行缺认得这个盒子,这是余年存钱的盒子,他的银行卡和存折,还有一点点现金都放在这里面。
余年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但是好像被余鹏打了,脸颊还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余年顶着红红的脸蛋,飞扑上前,把自己的钱都拿回来。
“你给我放下!”
余鹏抬手要打,贺行缺一把拉住余年的手,把他拽回来,护在自己身后。
余鹏恶狠狠地看向他:“滚!”
几个牌友们还在旁边起哄:“老余,能不能玩,不能玩我们走了?”
余鹏朝余年伸出手:“钱给我,你哪有什么钱?不都是老子的!快点!”
余年不肯,拉着贺行缺,慢慢地往门外退,想要逃跑。
忽然,贺行缺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他们堆在沙发旁边的空啤酒瓶,无比凶狠地往桌上一敲。
啤酒瓶应声而碎,贺行缺举着尖锐的玻璃碴子,指着他们,一言不发。
余鹏被他吓到,往后退了两三步。
趁着这个空档,余年拉着贺行缺跑了。
回到家里,锁好门,又用沙发堵住门,余年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刚想清点一下自己的财产,却忽然看见贺行缺手上有血。
他把饼干盒子丢到旁边,抓起贺行缺的手:“玻璃瓶子弄到了?”
“小伤。”贺行缺看看他的脸颊,“你被打了?”
“被碰了一下。”
“我去拿医药箱。”
贺行缺不常用医药箱,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东西。
他提着箱子出来的时候,余年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饼干盒子,正低着头。
贺行缺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放轻了脚步,走上前,搂住他的肩膀。
余年扑进贺行缺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为什么是我啊?又不是我想过来的,又不是我想来这里的,我已经很努力生活了,为什么偏偏这样对我啊?!”
贺行缺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抱紧余年,低声道:“我宰了他。”
余年一边哭得冒鼻涕泡,一边提醒他:“不可以违法乱纪啦!”
“知道了。”
*
天气转冷,这几天,余年天天住在贺行缺家里。
这天晚上,他们一起写作业。
贺行缺的手机亮了一下。
黄毛:【贺哥,余鹏在花园巷这边的赌场,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教训他一下吗?要来吗?】
贺行缺看了一眼余年,稍加思索:【好】
他合上错题本:“小鱼,我写完了,你想不想吃麻辣烫?我出去买。”
余年正在写英语作文,没有抬头:“好啊,我想吃豆皮。”
“嗯,我去买,你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好。”
贺行缺穿上外套,出了门。
他和兄弟们在街口见面,路过一个烂尾楼工地,从旁边的建筑垃圾里面翻出几根钢筋,拎在手上。
黄毛问:“贺哥,我都打听过了,那个赌场很小,要上厕所还得出来上,我们可以趁余鹏出来的时候,揍他一顿。”
贺行缺微微颔首:“嗯。”
“不过,你出来,小鱼不知道吧?”
“我跟他说出来买麻辣烫。”
“小鱼不让你做这些事情。”
贺行缺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