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瞒着他,就这一次。”
“好。”
一行人走进漆黑的小巷,在唯一亮着灯的食杂店外面蹲着,就等着余鹏出来。
贺行缺叼着根棒棒糖——他不抽烟,抽烟影响身体健康,影响他和余年结婚。
四周安静极了,也黑极了,只有一盏昏昏的灯泡,从贺行缺头顶照下来。
贺行缺满脑子都是余年。
余年被打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样子。
趴在他怀里、哭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还有……
眼泪汪汪,还不忘提醒他不要违法乱纪的样子。
余年不让他打架斗殴,他当然知道,余年说的是对的,要是被抓到了,他就毁了。
可是,如果不把余鹏除掉,余年还要再熬一个学期。
贺行缺这样想着,握紧了手里的钢筋。
他必须要……
忽然,小巷外面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黄毛“蹭”地一下跳起来:“完了,贺哥,快走!”
贺行缺紧紧地盯着前面:“怕什么?我们还没打呢,他们是来抓聚众赌博的。”
黄毛反应过来:“贺哥,你打电话了?”
贺行缺应了一声:“嗯,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
余年不让他打人,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是警察在余鹏出来之前来了,那就算了,要是警察来得比他迟,那他就把余鹏的腿给打断。
他给过余鹏机会了。
食杂店的老板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把卷帘门放下来,避免自己的食杂店遭殃。
贺行缺却站在门外面,紧紧地盯着对面。
很多人,嘴里喊着“快跑”,从围墙那边翻过来,一个一个,像下饺子一样,跳下墙头。
忽然,有人大喊:“死了!”
“有人死了!他摔死了!”
余鹏站在死人旁边,不知所措。
贺行缺看着他,和他对上目光。
贺行缺目光冰冷,像一条毒蛇,仿佛在说“你完了”。
*
贺行缺带着小弟们去派出所作证,是余鹏把人推下围墙的。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余年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喂,贺行缺,你去哪里了?没出事吧?”
贺行缺淡淡道:“没事,麻辣烫这里人有点多,我排队。”
“那你快点回来,我不吃了。”
“已经快排到了。”
“好。”
贺行缺提着麻辣烫,回到家里,余年早已经写完了作业,趴在窗户边,看见贺行缺回来了,迅速跑过去给他开门。
“回来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不会出事。”贺行缺把麻辣烫递给他,在门口换鞋。
余年刚准备提着麻辣烫进去,贺行缺一抬头,忽然心思一动,喊了一声:“年年。”
余年回头:“干嘛这样喊我?听起来‘黏黏’的。”
“就要这样喊。”贺行缺低声道,“年年,刚刚出了好大的事,我差点就违法乱纪了。”
余年一听这话,连忙跑回来:“什么?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贺行缺抱住他,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什么都没干,我记得你说的,不能做坏事,我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