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动顿了顿,却未受影响,继续垂眸修补。
神情淡,修补屋顶此事做得清贵雅,宁拂衣叉腰看了半晌,都没看出窘迫,略微失望。
不过宁拂衣看着看着便察觉了不对劲,原是才还算清透天光逐渐污浊起来,几片枯叶被风卷过耳畔,发出沙沙声响。
不,天雷又来了!
顿时仰身后撤,发丝和衣袂黑雾般划过前,顷刻离开数丈,不过身子虽离开,视线却始终落于道倩影。
褚清秋此时终于动用仙力,化流光想要越过山坡,此次天雷来势汹汹,闻一声巨响,飞沙走石便迷了人。
宁拂衣忙抬袖遮住面颊,泥沙打袖上发出激烈噼啪声。
卷袖其挥去,定睛一瞧,女人到底未曾躲过天雷,此时被劈落地,修长身躯蜷缩成一团。
宁拂衣翩远离身躯停滞下来,蹙眉死死盯着。
盯着第二道天雷劈下,女人起初还挣扎闪躲,后来便剩妥协,躺着纹丝不动,偶尔滚动两圈,也是被罡风掀飞了身形。
头顶乌云中还孕育着雷电,时不时天空划开两半,看一动不动似是没了气息,宁拂衣这才忍无可忍叱骂一声,踏着黑气闪身去,又落下天雷擦肩过,人抢回,拦腰抱着。
臂弯中身体已经软得发凉,宁拂衣旋身躲开穷追不舍光球,一边朝远山奔驰,一边伸手探褚清秋心脉。
人还没死,是一时昏迷。
飞到最后几乎枯竭了魔气,得抱着女人山间奔逃,边跑便对着天空唾骂,天道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
终于,天雷身后不知第几个山头夷为平地后,头顶轰隆声终于消散,宁拂衣大汗淋漓跪倒地,抬手拔了根青草,伸进褚清秋耳朵里戳。
褚清秋这才睁,看到宁拂衣刻,下意识召出白骨挥向,幸亏宁拂衣疾手快双手握住手腕。
“褚清秋,你恩仇报呐!”余惊未了地骂道。
“什么恩……”褚清秋话说一半噤声,波扫过女子满脸汗水,又扫向自己身后狼藉河山,手不由一软,白骨散飞羽。
桃花中闪过茫,发现自己竟还躺宁拂衣臂弯后,忙竭力抽身,平整心湖像被扔了块石头,波澜渐起。
“不是要看如何被折磨,又为甚多管闲事。”褚清秋扭开脸,忍痛沉声。
“谁知晓呢?”宁拂衣盯着瞧,凤目洇出晕影,“许是发现,也没有想象中恨你罢。”
“不过就是个无情无爱可怜虫,不值得费尽心思要你命。”
……
竹屋被毁了一半,框架健,需修修补补,宁拂衣懒得再经营住所,索性提出帮褚清秋修复竹屋,代价便是要收留一住。
褚清秋自是不应,但晚人便挤进了屋子,往地上铺一草席便沉沉睡去,饶是褚清秋再恼怒,却也无济于事。
往后再有雷刑,宁拂衣总会帮一二,久久之,褚清秋甚至习惯了痛苦之时被人拦腰抱起,逃出天雷追捕。
即便心硬如铁,也潜移默化间,产了几分微不可查,相依如命依赖。
混沌中没有四季,时间仿佛停留了百花盛放春,日夜轮转十分漫长,黑白相接,日出与日落便成了难得美景。
这日宁拂衣从睡梦中惊醒,身侧床榻已空无一人,摸去也未有热气,想来人已离去许久,于是翻身坐起,踱步门外。
外面楚天辽阔,千里溶溶,浓墨重彩霞光布满天际,远处群山山顶染金色。
近处山坡上则立着一人影,面朝霞光,轮廓柔和,发丝扬起,从间隙透出星星点点日光,身侧立一老树,树叶潇潇,孤寂得连寒鸦都落不到上头。
柄夺人性命白玉笛如今用乐器,潺潺笛声萧流淌。
宁拂衣呼吸短促了些,抬腿走向。
“神尊兴致。”道。
笛声骤停,人垂下手,没说话。
过了半晌才忽道:“昨日听你梦中呓语,似是哭,还念叨着些人名。又见你因此魔气四溢,更被吞食心智。”
宁拂衣心紧了一瞬,随后勾唇:“逝去友罢了,本就是魔,哪怕全被吞噬,又有何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人性者,又岂是魔字尚可概括?”褚清秋攒眉,“到时颠覆六界,毁去无数家庭,岂是你想要。”
“想不了么多,要些欺辱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