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
“不能你就去给我端盆水来,快些!”
闻言,紫英顿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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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在厢房忙活了许久,先是把弄脏的地方洗干净,后又让婢女烘干。如此,过了两刻钟才收拾齐整出门。
“这包袱怎么办?”紫英捧着东西问。
“先放这,”沈如絮头也不回道:“自然有用得着的时候。”
主仆俩出了客房。这回领路的是个脸生的丫鬟,跟来时的路也不一样,这趟回去绕得有些远。
紫英低声咕哝不对劲,而沈如絮安安静静地走着,手指在袖中对握。
上辈子,她也是被婢女这么领着,随即“偶遇”陆亭知。彼时她不知是陆亭知故意策划,还觉得两人缘分不浅,面对陆亭知面红如霞。
沈如絮自嘲了下,转过月洞门,果真就瞧见陆亭知站在假山旁赏景。
他头顶是片雪白的槐花,地上也簌簌铺了一层白。整个人站在其中,当真称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可惜......
沈如絮假装没瞧见,低着头往前走。
陆亭知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这是?”
“回世子爷,”领路的婢女福身:“这是今日宴会的女客,易阳伯府的二小姐。”
陆亭知目光不咸不淡地落在沈如絮身上。
莫名其妙地低笑了一声。
声音微凉。
沈如絮福了福身,抬眼。
——他为何低笑?
陆亭知没想到沈家二小姐居然就是上回在成衣铺子里见过的那位女子。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
一身雪缎长裙配着件交领苏绣锦衫,腰间只系了条素净涤绸,身姿高挑单薄。微微低头的模样带着点恬静温顺,但挺直的脊背却透着些凉薄疏离。
今日一见,比之上回更显清高。
可才不久前小厮对他禀报,说沈家二小姐带了两套衣裳来赴宴,光在客房里头捣鼓行头都捣鼓了两刻钟。
即想嫁他,又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有意思!
沈如絮微垂着眼,并不打算跟陆亭知闲聊。
殊料陆亭知态度也同样冷淡,跟上辈子温润风流截然不同。沈如絮心下狐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陆亭知若是不喜她,应该不会娶她。
她清楚,在这桩婚事上她没有拒绝的权利,若是陆亭知想娶,即便年氏不愿,父亲和祖母也会要她嫁。而舅舅再疼她也只是外亲,管不了她的婚事。
陆亭知似乎也没想再跟她多说什么,吩咐婢女:“去吧,别走错路。”
“是。”婢女福了福,领着沈如絮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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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回到花厅,年氏见她没换衣裳,脸上的笑滞了滞。
很快,她又笑开来:“为何没换衣裳?”
沈如絮惶恐道:“母亲,女儿来时匆忙,忘带配套的首饰了。”
“......一件首饰罢了,犯得着连衣裳都不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伯府寒酸。”
“母亲教训的是。”
“......”
年氏心梗,沉沉地看了她两眼,转头继续跟旁的夫人说话。
花厅热闹,小姐们吃了会茶又认了会人后,就各自结伴去园子里赏花。
年轻小姐们都走了,沈如絮自然是不好留的,便也起身去园子。
沈如絮只是个伯府庶女,却天生气质比旁人温婉高雅,站在众位贵女中,旁的千金小姐反而被她比下去。
这谁能服气?
况且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嫡出瞧不起庶出,尤其沈如絮这种长相出挑的,更是受人排挤。
是以,沈如莺出了花厅只管挽着广德侯府的小姐走在前头。
她还未出阁时,曾与广德侯府的三小姐伍诗意是手帕交,这会儿两人许久未见,一直有说不完的话。
沈如絮跟在后头,少顷,听见伍诗意悄悄问:“你母亲怎么还带她来?一个庶女来这做什么?”
“她苦苦求着来,我娘心善不忍拂她意。”
“嘁!”伍诗意轻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宴会,陆世子瞧得上她么?”
沈如莺素来跟沈如絮不对付,尤其是沈如絮有那么个有权有势的舅舅,就更是不喜她。此时听了这些话,面上没什么表露,但心里舒畅不已。
紫英跟在一旁咬唇暗气。
倒是沈如絮,面色无波无澜,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一行人来到牡丹花丛旁,有些小姐开始对着花吟诗卖弄才艺。
沈如莺没什么才艺可卖,听了好友伍诗意的一首诗后,矫揉造作地鼓掌。嘴上还夸道:“可惜陆世子不在,不然听了阿意这诗定会刮目相看。”
伍诗意笑了,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有备而来。”
沈如莺忙问:“什么有备而来?”
“先不跟你说,”伍诗意神神秘秘:“过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告辞沈如莺,先行离开。
等伍诗意走后,沈如莺还愣在原地,似乎在琢磨伍诗意最后那番话是何意。
沈如絮淡淡勾唇,伍诗意最后那番话她清楚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