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蒸蛋,鱼肉萝卜糕,猪肉脯,素烧等等一堆配菜中间:
“把肉脯,蒸蛋,还有酱菜都撤掉吧。”
——只是寄托一些自我怅然的话,这种程度就够了。
漩涡水户不爱吃草,短期内斋戒一下红肉可以,但彻底不吃肉不行。
到出门时,漩涡水户突然注意到了院落门口的台阶。
不。
说是看台阶也不尽然:她看的其实是门槛。
这年头,门当户对其实都还是正儿八经的建筑配件,“门当”指大门前的两座石鼓,“户对”指的是门楣上的支柱。
门槛也一样。
越是大的家族,大的院落,门槛就越高。
现在的漩涡官邸,门槛比漩涡老族地的族长宅院高多了,但在漩涡水户的记忆里,她五六岁的时候,想跨那个门槛却很困难。
可是现在——
在她跨门槛都很难的年纪,她没见过面的弟弟,就已经在战场上死掉了。
大中宫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这一停下,跟在后面的人也一愣。
侍女持着一把遮阳的长伞,疑惑的小声请示道:“宫?”
此处注明:
【宫】和【殿】。
取自日本传统,是当前这个文化背景下,对于女性王族和男性王族的尊称。
漩涡水户是当了斋王后,才有资格被这样称呼的。
此时此刻,侍女口中的宫,也就是漩涡水户,并没有答她的疑,反而在静静的盯着门槛看了一会儿后,没头没尾的说:“这三天里,把鸡和鱼也撤掉算啦。”
“唉?”
水户没理她,吩咐完,便抬脚去前庭了。
此时虽然已近中午,但昨晚大家喝到快天亮才睡,她反而是醒最早的——
哦,不对,第二早。
她到前庭的时候,千手柱间已经坐在回廊上看太阳了。
看打扮,他早训都做完半天了,一直摸着肚子,怕是也没找着早饭吃。
这可真是主人家失礼了……
漩涡水户啧了一声,想道歉来的,反而柱间看到她就开始笑,还好脾气的摇了摇手,说:“你没迟到啦,是我闲着没事在周围逛了一大圈,所以来的有点早。”
就很体贴。
哪怕说的是睁眼瞎话(毕竟都午饭点了),因为他天赋异禀的明亮灿烂,效果居然超乎常理的能安慰到人。
漩涡水户:……
【喜欢,想要.jpg】
下一秒,从刚才开始,就大大方方扫视水户、并且实时反馈各种灿烂小狗般赞叹眼神的千手柱间表哥,注意到了她鬓边用珍珠镶嵌的卡子。
“啊。”
男孩下意识又看了眼她的手腕,没见着昨晚挂着的宝石。
还有衣服,白包,素色的花——
“是因为听我说了瓦间的事情吗?”
千手柱间陡然意识到了这份变化,然后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做出怅惘的样子,反而无奈似的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说:“水户也不用这样啦。”
话语里的豁达是真的。
但水户记得,昨晚他搁那阐述梦想的时候,还着重强调过,自己想要征服世界,本身就是为了让仅剩的弟弟们能健康长大。
水户微妙的很能理解这种情绪。
于是她不过稍一停顿,便体贴的安慰说:“怀念,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也是安慰活人的,就算要豁达面对未来,但祭奠过去也并不是错误,不必强行笑对一切。”
她就不愿意。
所以不止涡之国有人无了,连水之国都遭殃。
想到这一截,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重点问题:“瓦间的事,报仇了吗?”
千手柱间一愣,说还好。
动手的拦截的是宇智波家的人,下手补刀的是羽衣家的人。
千手柱间曾经有一瞬间想杀雇主来着,但隔壁那雇主雇佣人时并不是为了杀千手,而是送货——
两边纯粹是狭路相逢,然后因为世仇,一言不合打出的人命。
雇主是无辜的。
漩涡水户听到这里,倒是还能帮亲不帮理的觉得:可以适当迁怒一下。
比如除了动手的,再随意选择几个过路宇智波杀掉泄愤。
结果——
结果千手柱间居然很庆幸。
他说:“没扩大战争就好啦,看似是宇智波不好,但其实是忍者的任务制度一直就有问题吧?”
事后他也曾反抗父亲,想暂停千手家的任务接受渠道,学一学珠玉在前的漩涡一族,摆脱被战斗驱使的宿命。
可惜没成。
他斗胆跟他亲爹打架了——
居然还是没成!
漩涡水户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眼底清光微动。
在顽固的思维惯性下,忍者们虽然一直在失去,一直在死亡,但基本都是怪对手的,又或是怪雇主的,以至于她问问题时也习惯了,只在这么个区间设想。
结果眼前这个笨蛋小狗,居然是第一个抓住主要矛盾,张嘴就怪制度的?!
柱间:……
柱间被她奇异的眼神看的浑身痒痒,在座位上不自觉的蛄蛹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