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纠缠又交错,半晌才稍稍分开,夜尧舍不得这得来不易的温存,仍将手掌握在游凭声劲瘦的腰身上,留恋地挨着他的脸颊。
“这下,你终于不能再推开我了。”他从喉间哼出一声轻笑。
“不能了吗?”游凭声偏头看他。
“不、能。”夜尧用力吐出两个字,眯着眼抵上他的鼻尖,“你要是现在反悔,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哭给你看。”他威胁道。
说话时呼吸相闻,他偏要凑得更近,发丝搔在游凭声受过一番研磨的唇瓣上。
很痒。
对视片刻,他们再次吻到一起。
按在腰后的手掌热度惊人,透过衣衫发烫。
片刻后,游凭声觉得差不多了,抵住他的肩膀退开,又被夜尧追了上来。
天资聪颖的人大概学什么都很快,从青涩过渡到熟练只经过了极短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L,夜尧还在含着他大展身手,过度压抑后猝然爆发,恨不得就此栽倒在这上边一样。
简直像是要趁这一时半会儿L的功夫抓紧机会把自己撑死。
真的很磨人。游凭声觉得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走开。”他别开脸,微微用力推开夜尧黏过来的动作,“热。”
“热”这个字一出口,他忽然又有些怔忪。
在这样酷寒的环境里,他居然也有觉得热的一天。
事实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游凭声极为厌恶情.欲这种东西。那些人提起九幽玄阴体时觊觎的、轻佻的语气,看到他时像在看物件而非一个人的目光……想到那粘腻的感觉他就恶心。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却没什么治疗的打算,反而放任反感情绪蔓延——毕竟性冷淡又不会死。
不过他终究足够心大,再到后来便渐渐不在乎了,没有厌恶感,同时也无法理解这种事的吸引力。
荷尔蒙、多巴胺,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唇上的酸胀感召回了他的注意力,夜尧趁他出神的时候又贴了过来。
游凭声:“……”
没有明天了是吗?
再不喊停,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可不想把时间都花在这事儿L上。
夜尧退让开,目光还流连在他的唇上。
游凭声轻轻喘着气,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夜尧笑了一声,捉下他的手腕,在清瘦的腕骨处亲了亲。
他的每一寸神情都写着快乐,含笑的眉眼比任何时候都要意气风发。
这一刻,拒绝他、打断他的快乐似乎都显得狠心起来。
可惜鲛人们不这么想。
不远处传来骚动,一大群鲛人追了过来。
沿途的海兽被它们惊动,惊慌逃窜,沉淀的泥沙被大片激起,掺杂着鲛人捕食海兽淌出的血液,幽蓝的海水混浊翻涌。
夜尧啧了一声,
驾驭溯世镜快速离开原地,
用上了比之前还要快两分的夸张速度。
银白流光划破海水,快得能看到残影。
甩开追击,钻进一处还算完整的建筑,夜尧选了个隐蔽的地方将溯世镜停下。
“游凭声、游凭声……”耳侧又滚来热气。没有打扰之后,身边人又迫不及待拥了过来,一迭声唤着。“你真好。以后我叫你声声好不好?”
“……”游凭声:“太肉麻了。”
夜尧从善如流敲定:“好吧,那就只能叫你凭声了。”
当你想开一扇窗的时候,先主张把屋顶掀了是吧。
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游凭声只觉得这两个字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名字,有点儿L别扭地抿直了唇角。
夜尧见他如此,低下头来小狗似地舔他的唇缝,哼唧:“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好似他一点头,就要真的“哭”给他看一样。
以夜尧的年龄来看,这人已经不算年轻人了,却总像有无穷精力似的,懒洋洋伸展开的肌肉里蕴含着猎豹般的爆发力。
偶尔刻意放软声音时温柔极了,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在撒娇,但毋庸置疑,这种低姿态并不如表面那样无害。
唇上潮湿,游凭声半垂的眼睫也似笼上薄雾,微启的唇缝吐出的声音含糊:“还好。”
“还好?”夜尧将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舌头一勾,收回来时就径自升了一个级别:“那就是很好。”
他又去嗅游凭声颈侧发间幽隐的冷香,入迷似的气音道:“以后会更好。”
或许死亡的确能给人带来难以磨灭的影响,从幻境好端端出来之后,夜尧精神上却像是镌刻了躁动的烙印。
轻缓春水下涌着无声的暗流,扒开外皮,那种惊人的侵略感便爆发出来。
压抑这么久,一经首肯,心底的急迫要如何继续掩饰?
身边高大的墙壁投下深沉阴影,他们停在光线被遮住的角落里,眼前蒙上了暧昧的晦暗,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又或许是因为呼吸声本身就太粗重了。
游凭声眼睫轻颤着仰起脖颈,耳朵里灌满了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一声重过一声。
他背靠在溯世镜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