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姐姐好好的,反而是德妃身边的巧儿遭了殃,这是德妃千算万算中没想到的。”
“德妃娘娘,不知妾身的猜测,可对了八九分吗?”
计划被全盘猜中,宜德妃惊慌得浑身剧颤,抖如筛糠,不住地痛哭道:“胡说……你胡说八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不过后宫一节女流,如何算无遗策,如何有这样周密的计划?且不说臣妾只是让巧儿去送了酒,便是这异香,臣妾也毫不知情啊!”
“臣妾侍奉陛下十年,一直谨小慎微,安分守己,自问不曾得罪任何人。臣妾实在不知夷美人为何会编造出这样一套说辞针对臣妾,可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还臣妾一个清白!”
她边哭边叩首,额头上都因用力磕出了殷红的血迹,看着贞烈极了,好不
可怜。
沈霁看着她的模样,神色有些许的复杂,像是可恨,又像是可悲:“德妃姐姐,我原也敬过你,怜过你在林氏手下度日如年,十分可怜。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我头上。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无人知晓吗?”
“哪怕你再善于狡辩,巧舌如簧,你也无法解释为何我前脚刚到汤泉宫,后脚巧儿便去赏赐了汤泉宫附近下值侍卫暖酒,赏赐后还特意藏在廊柱后面不走,这才引火上身。你一贯十分缜密,我猜,是打算让巧儿做为人证,目睹我被侍卫欺凌吧?”
宜德妃红着眼死死看着她,却咬死不认:“本宫没做过的事,你们自然怎么编排都可以!”
垂死挣扎,无济于事。
沈霁淡淡看着她,平静道:“宫外进入后宫之物皆有登册记载,异香浓郁,必会引门口侍卫开盒查看。只要查查宜德妃曾收到过宫外什么物件,瞧瞧有没有香料,一看便知。”
“这异香古怪,药效霸道,非长安所有。寻着蛛丝马迹,从哪儿来的,定能水落石出。”
折腾一夜,秦渊的耐心早已耗尽。
对这个女人,他早就厌恶至极,只是碍于二皇子年幼才勉强留她一命,谁知她始终不知悔改。
如此心狠手辣,心思恶毒之人,只会在后宫兴风作浪,扰得鸡犬不宁,如今竟还敢把手伸到了沈霁身上。
幸好沈霁不曾受害,幸运躲过一劫,若非如此,他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秦渊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冷声道:“天色已晚,将宜德妃和宫女巧儿关入碧霄宫严密看守,任何人不得进出,待明日账目查过,再悉数论罪。”
“张浦,你亲自去将二皇子接出来,送到长寿宫交给太后抚养。”
“至于侍卫刘凌志——秽乱后宫乃大罪,念你是遭人陷害,朕且饶你一命。即日起贬为庶人,发出宫外,永生不得入仕。”
将戎儿……从她身边带走?
宜德妃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法子为自己脱罪,可陛下命令一下,她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戎儿绝对不能从她身边被抢去……
谁都不行!
她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儿子,戎儿是她全部的心血。只有戎儿在身边,她们母子才能有将来,若孩子没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戎儿要被带走,眼下她什么罪名也顾不得了,急忙跪着扑到陛下脚边去,哭得肝肠寸断,不住哀求:“陛下!求求您不要将戎儿从臣妾身边带走,他年纪尚小,今年不过四五岁,离不得臣妾!求您网开一面,留戎儿在身边身边亲自抚养吧!”
虚情假意的嘴脸,总让他想起林氏死前叙述的一桩桩,一件件。秦渊心中一阵嫌恶,抬脚将她踢开:“你若真心疼爱戎儿,又怎会做出这么多孽事。”
“你这毒妇,不配做戎儿的母亲。”
沈霁看着宜德妃失态的模样,神色清清冷冷。
人这一生,本就是因果循环。
做了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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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人,就终被人害。
这都是她应得的。
宫外的侍卫入内两列,分别将宜德妃、巧儿和刘凌志押走,汤泉宫的殿门大敞,凛冬的狂风刮过,一时风雪如注,将她们的眉眼和哭喊悉数淹没在雪夜里。
沈霁上前,暗暗牵住了陛下的手,掌心的温热在两人的肌肤涌动。
她轻声说:“陛下,你是不是什么都猜到了?”
秦渊回握住她微凉的柔荑,温柔摩挲,将自身的温暖都渡给她:“只要你说的,朕都信。”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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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门守卫处调出了近两年关于宜德妃身边宫女的所有进出往来记录和物品流通记录,果真查出了有关香料的记载。
是宜德妃的哥哥派人送进宫中的,经查,是南疆一种较为名贵的香膏,许多南疆贵族女子都爱往身上涂抹一点,香味馥郁,持久不散,本是女儿家爱娇的好物件。
南疆湿热,从来无人喝暖酒,只喝冷酒,所以只有青楼花所才会用此香配以暖酒助兴,以作闺/房之乐。
误打误撞,这秘诀被宜德妃知道了,才处心积虑用来害人。
证据确凿,宜德妃谋害宫妃一事再辩无可辩。
陛下旨意,收宜德妃协理后宫之权,褫夺封号,即日起废为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