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罗玉林一看就有猫腻,他很熟悉罗馨兰的房间,一下就能找到女人肚兜这种私密物件,而对罗婉君则不同,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件外衣,这明显就是宠着一个,坏着一个,会不会是他失手杀了罗馨兰,之后一直被宠爱的罗婉君则选择了为他顶罪,那什么乔远根本就是瞎编的。”
“这倒不是,这个乔远是确有此人。”
“啊?那...凶手真不是这个罗玉林?”
“不是。”
“可我怎么看,罗婉君都是在替人顶罪,她实在不像是能下手杀人的主。”
“对,她的确是在替别人顶罪。”
“啊?归零师傅我都快被您给绕糊涂了,罗婉君为人顶罪,真凶又不是罗玉林,那真凶是谁?”
我叹了口气,“凶手就是罗馨兰自己,她...是自杀!”
巡捕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自杀,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罗馨兰的死状你也看到了,他双手双脚被人绑住,手上的指甲都被拔了下来,还有,她是被人倒吊在房梁上的,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解释不通啊。”
“解释的通,”我给出肯定的回答,却忍不住落寞,“因为她深爱着一个人。”
一路上,我把罗馨兰自杀的种种细节都告诉了这个巡捕,每说一分,他便多一分的惊异,直到最后也相信了我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罗馨兰真的是自杀,而罗婉君之所以承认了罪行完全是为了保护罗玉林。”
“对,这或许是唯一可以解释罗玉林丑恶嘴脸的说法。”
“不行,这人真是罪大恶极,我得回去把他抓起来。”
“别冲动,”我阻止了巡捕,“就算你现在抓了他也没有意义,只要罗婉君认罪,而罗玉林打死不认,这起自杀事件又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最终受苦的还是这对孪生姐妹,罗玉林将会一直逍遥无忌。”
“可...”巡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去找罗婉君,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说出我不是凶手这五个字,而你...则去找几个人。”
回到了巡捕房后,黄埔又开始忙里忙外,而罗婉君仍旧躲在角落里,看似无助却又那么坚强。
我让跟着我的巡捕先去忙别的,暂时把我说出的“真相”保密,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罗婉君的思想工作,一定要让她认清现实。
再次打开牢门,我把拿回来的衣物交给她。
看着自己身上脏成一团,她道了句谢谢。
我坐下来,看着来自对面男子的挑衅,不以为意,“罗姑娘,你是怎么看待你的哥哥罗玉林的。”
“我哥?你问这个做什么?”罗婉君十分警惕,怕我是在套她的话,“对不住,我无法告诉你。”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表现的防备心理这么重,越是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我...我哥是个好人...父母去世之后,他就一直照顾我和姐姐,可以说,我们活了这么大全是他的功劳,为了我们俩,他失去了最好的青春,在外面拼命的做工,盖了房子,衣食无忧。”
“那你的姐姐呢?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提到姐姐,罗婉君的眼神突然变得平静,一点也不像说起哥哥时那么兴奋,“姐姐很不好,她虽然只比我早生了一会儿,可想法却老成很多,每次哥哥辛苦做工取到了工钱,她会立刻拿走,买一些花草,新衣,胭脂水粉,而且...经常深夜外出,具体是做什么我不清楚,可也能猜到大概。”
“所以你才会这么恨你姐姐...”
“不,虽然她做的事情都不对,可是我并不恨她,她对我冷漠,对哥哥暴烈,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但我们毕竟是姐妹,孪生姐妹,我又有什么能恨的呢?”
“可你却杀了她啊,难道你忘了吗?”这个罗婉君心思实在太过纯净,连我都不好再给她下套。
“我...对,我杀了她,我是凶手...”口中还在道着自己是凶手,双眼则早已落寞成灰。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像你和你姐姐虽然长得一样,可心里却完全不同,你是个白净如纸,不谙世事,却粗心大意,连身边究竟是谁在对你好都不知道,而你的姐姐看似不理家务,淡薄亲情,却是把你看得比谁都重要,你们这一对双笙花,还真是相配,只是此时却已经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罗婉君疑惑的看着我。
“说出你知道的实情,我就把整件事的真相告诉你。”
“果然,这又是你套话的伎俩吗,我可不会上当,你别想让我改变主意,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呵呵,”我站了起来,走出牢门,临走时我问了她最后一句,“你哥罗玉林也就是酆都冰场一个普通工匠,一个月的工钱不到五十银元,而你们现在住的院落和所有的房间加起来少说也要两万银元,就算你们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年才能买的起,你告诉我,就凭你哥现在二十岁出头的年年纪,他是如何买下这么大一座宅子给你们姐妹住的?”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