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来卖自己的陪葬品,那这个女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老郝突然就感觉背后一股寒气从后腰直冲头顶,仅有的几根头发纷纷立起。
他赶紧追上谭一一:“一一,你看准了?”
“我只看到这件扇面的来历确实是陪葬品,而且刚出土不久,年代是宋代,价值半亿。”
谭白一开始就没有看错,这水墨绢面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
“谭一一,那扇面真邪门!”秦昊凑上来,他刚才被呛了一口,刚刚缓过来。
“这就是给你的教训,明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很敏感,还敢在不了解底细的情况下靠这么近!”谭一一严肃地说道。
“像你这么冒失,如果碰上杀气重的东西,就要吃大亏!”
秦昊倒也分得出好歹,知道谭一一这是为他好,于是腆着脸卖乖:“这不是有师父你老人家在旁边保护我呢么,我才这么勇敢!”
“呵呵,无事‘谭一一’,有事就是‘师父老人家’了,秦泰宝就是这么教你的?”谭一一斜着瞥了秦昊一眼。
“别呀~别告诉我爷爷呀,我以后保证都喊你‘师父’!”秦昊急眼了,他爷爷的脾气可不好。
秦家孙辈多,从小要是有老师去家里告状,那是没得讲道理的,马上就是一顿家法,那文明棍看着细,可结实得很。
一顿打下来,三四天下不来床,秦昊摸了摸屁股,那痛已经深入骨髓,形成了条件反射。
……
“小姐,商会那边来了电话,说有人摘了谭家羽令,带着东西在商会等您。”谭白过来汇报。
谭一一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看看。”
“那邱家……”谭白不放心地问道。
“不急,人家既然已经敲响了锣,开场的戏刚开始唱怎么会停呢?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就等着他们出招好了。”谭一一语气平缓。
谭白知道了谭一一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啰嗦。
“一一,我想在西京住下,字画本来就是我的强项,我可以给白老弟搭把手。”老郝对着谭一一说完,转身向谭白拱了拱手:“白老弟不要嫌我不请自来,我就是闲得发慌,找点事情做。”
谭白连忙拱手还礼:“郝先生客气,您能来,我求之不得!”
谭一一扑哧一笑:“得~,你们都谈好了,也没我这个东家什么事儿了,那我走了啊!”
……
西京城古玩商会就在谭家字画馆的边上,这一带已经形成了一个专业市场。
从摆地摊到单间商铺,再到像谭家字画馆那样有规模有年代的藏馆总共不下两千家。
经营的范围从陶瓷、绘画、法书、青铜器、雕塑、玉石、织绣、家具、文房四宝、首饰、生活器具等应有尽有。
古玩商会设立在市场的最里面,一栋不起眼的民房内。
不过行内的人都知道,这栋前后只有两进的院子可不平常。
它是清末有名的太监头子在宫外的住处。
外表虽然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民房,但里面的设计奇思妙想,极尽奢华,当年老佛爷的寝宫比之都稍有逊色。
商会实行轮值制度,七大家族每三年轮值一次。
现在轮值的是韩家,主做绣品。
谭一一带着秦昊刚迈入商会大门,一位养着齐胸长须的老人迎了上来:
“哈哈哈,谭家主终于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谭一一疾走上前扶着老人的胳膊坐下:“韩老太爷,您又不听话自己跑出来,当心韩伯伯知道了又关你禁闭!”
“唉!说起这个不孝子我就来气,今天我要吃颗巧克力,他非不让,我一气之下就来这里了。”老人气呼呼地说着。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老人年纪大了以后,脾气就像个小宝宝,讲不通道理,只能哄着。
韩家这位老太爷已经九十多高龄了,
前年小中风了一次,
韩家上下如临大敌请了京中名医主治,
如今老人家虽然恢复良好,但家里人自此看顾得也更严格了。
老太爷当年是家中独苗,对织绣这块又极具天赋,所以从小生活肆意,处世不羁。
现在被一群儿孙辈的管头管脚,他气得后悔生了这么多儿子!
“老太爷,您今天先乖乖回家,明天我偷偷带一盒巧克力上门去看你,怎么样?”谭一一对着老人眨眨眼睛,捂着嘴巴说得很小声,像怕被人听到一样。
老人用同款表情和姿势小声说道:“你不骗我?”
“拉勾!骗您是小狗!”谭一一立马弯起小指伸过去。
一老一少两根小指勾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两人凑在一起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商量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
“爷爷,您怎么跑这来了?!”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韩家主!”谭一一看到来人,立马直起身行了个礼。
“谭家主!”来人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