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在场之人皆位于殿内等兄长今日的归府,而于外回府的纳兰铭,皆是半梦半醒。
今早打着瞌睡,便被柔兰拉起装束,硬是给她套上最为繁重的礼裙。坐如针毡的感觉,直到府下之人前来通报。“报告纳兰夫人,大少爷已到达家门。”
这么多人等兄长一人,真是好大的排场。于是这会儿,纳兰铭已偷溜回房。成功逃出大殿的她,提裙快步回至房内后院。
即使她带着记忆重生,皆是孤注一掷,九死一生的胜算。边走边猜想,已知玉佩为重生的契机,剩下触发的地点一定是湖?摸清楚重生的流程,才能拥有多次重生。保不定这小身板,还没到达敌人面前,便殒命了!
她走近荒废的后院,长满苔藓与淤泥的池塘,是让人不愿走近的存在。蹲下身瞧着湖,也没啥特别之处,难不成要达湖底捞?
可她不会水性,重生也不予她些特殊的技能,这凡肉身躯,如何能以一敌百?蹲久了,还被久经未洗的污水之味呛鼻到,导致她险些呕吐。
不行!这味真冲!还待于此处,皆要与青蛙们为伴。纳兰铭捏着鼻尖起身,“诶!……”
她扶稳沉重的单螺式发包,忙稳住身子,呼出一口气,表示顺气,莫慌。好险,差一些她又要掉落湖中,她连玉佩都还未得到,能否重生先不说,单是这使人反胃的淤泥,便受不住。
*
南宫晨从进入纳兰府,找寻到纳兰铭的住处后,再到见她险些掉落湖中,已是一会儿。他也为纳兰铭捏把汗,这女人重生后还不知惜命,一如既往哪里有危险,往哪去。
他眼见,纳兰铭顶着繁重的头饰,徒手爬上假山蹲身而下,不知在倒置何物?
纳兰铭扶着头蹲下,举着小爪子扒拉了小会儿,额头速尔蒙上一层细汗,从小体弱还真折腾不起,气喘两声用手背拂过额头。
终于有志者事竟成。她挖出十四岁时埋于此的草药,虽然看起来干巴,但还能入药,调制独特的香味,制成香包或泡茶。她重新装起草药,而后将布袋塞入裙带。
蹲得腿部发麻,站起踉跄地往后退,却因顾不上身后凸出的碎石,被碎石绊倒,整个人往后倒。受过教训,却不学乖的纳兰铭,背身摔去。这回看又要躺上几天……
她急于拔下头上的发簪,想固定于石壁上,再寻机会爬上岸沿。却不料有人先她一步,朝她而来。
南宫晨最为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他快步飞旋于假山上,单手扶上纳兰铭的腰,却被这小女子,暗中伤害。
纳兰铭刚拔出发簪,想用力插于石壁上,却不料猛力地插入眼前之人的胸膛。纳兰铭震惊万分,眼眸抬起,对上南宫晨不明所以的脸。
南宫晨瞧着,面前披头散发,形象全无的女子,竟行刺他……银簪插入他胸膛之际,他受力一顿。而后偏目笑,对上她惊讶的目色。“姑娘好身手,看来不需我费力相救。”
纳兰铭待站稳于假山上,才费劲推开他。她知道殿下会来,却不知他何时来,虽有计划,但事发突然,她还真愣住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开第一句口。
“姑娘不打算解释下?”南宫晨受着她的力道向后而退,微低眉瞧眼胸口上的银簪,直楞地插入左胸。真想感慨一句,插得好!
纳兰铭脑袋火速运转,如若十六岁的纳兰铭,面对陌生男主潜入闺房,还扶腰将她相救,该如何应对?
“大胆流氓!为何闯我后院?”最后,她道出一句,还算说得过去的话语。
南宫晨面对她的质问,表现得游刃有余。“姑娘非但不感谢我相救,还问我为何闯姑娘的闺房?”
纳兰铭不想处于弱势地位,逆转风向而谈。“难道不是吗?我本可爬上崖,你飞来救我,我才伤的你。”
“是吗?那姑娘不妨再一次,你那愚蠢的行为,看能否爬上岸沿?”南宫晨料想她会推脱,便立言而怼,看她如何作答。
“油嘴滑舌。”纳兰铭喃喃自语,对于殿下她过于熟悉,毕竟前世是夫妻。
南宫晨见她披头散发,微风拂过几根丝发,想伸手触及,却压迫收回手,转为轻笑:“姑娘与在下当真有萍水相逢之缘,加上这次,已是三次。”
纳兰铭想先打发他离开,不接他的后话。这般狼狈与人对话,实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快些回去包扎吧,以免留疤。”
“倘若留疤,我能否向姑娘索要赔礼?”他的眼眸紧跟着她。
“好啊!”她答得顺,本来此次她也没留退路于自己。
南宫晨忍着胸口传来的不适,嘴唇发白却还是说着挑逗她之话。“姑娘答应得这般爽快,真让在下有点匪夷所思。”
纳兰铭并没回话,而是浅笑偏身越过他的身侧。在瞧不见他脸之际,笑容迅达拉而下,即使他真感染银簪至死,也是他罪有应得,她不该同情他。但于他死之前,定要取得他身上的玉佩。
南宫晨眼见她下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