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恭喜你,昨日娶了新妇。做新郎官的感觉如何?"
提起新婚妻子,五郎的笑意也忍不住爬上脸颊。许氏只是中人之姿,但气质婉约端庄,就好像是枝头的白玉兰,虽然普通,但有一种独一无二的美。这恰恰就是五郎喜欢的类型。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许氏,可他每一次见她,都觉得心里欢喜。
"自然是好的。"五郎笑着说,"等你同霜降成亲了,你就知道了。"
崔如松撇了撇嘴,霜降如今才十二岁,娶妻怎么也得在等三年。沈五郎这家伙真是!
"我听说,颐安府章大人送回来的尸体,是二姐之前的夫家?"崔如松不想说话,于是他就转移了话题。
"是,那个短命鬼,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如今倒还怪我二妹克夫!甚么东西!依我看,就是他们江家祖坟埋得歪了,竟是出短命王八。"一说起这个,五郎就生气。这事儿,他二妹是最无辜的一个,结果却还被传克夫。依他看来,就是江家的是个福薄的短命鬼,他二妹只是倒霉罢了。
崔如松想了想,就说道:"这事儿我确实不太清楚,当日我在东头作战,章大人在西头。我也是打完了,听起他说,有百姓违抗军令被西越的误杀了,他只好把尸体拉回去。那年轻郎君的母亲说起仿佛与我家有亲,我才知道这事儿。其实,对二姐来说,他死了是好的。他要是没死,是违抗军令,刘将军即使不杀他,怎么也得要判个流放或者抄没家产。到时候他活着,退亲才更是麻烦。如今人死了一了百了。"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江大郎死了,他那个妾生子的事情自然就瞒不住。崔如松是觉得,他这位已经死了的前连襟,真是个王八。要么他就别答应打,答应了又瞒着生,这不是骗婚是甚么?这个人的人品是有一定问题,并非二姐可托付终身的良人。
五郎也叹气:"话是这样说,可我大伯母如今着急坏了,二妹的亲事,就艰难起来。"
崔如松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若是之前,我也就不开这个口了。可如今二姐婚事艰难,我这里到有个人选。你也说给大伯母和二姐听一听。"
五郎忙道:"你说就是了。你向来是靠谱的。"
崔如松道:"是我的亲信苗山。他比我大一岁,如今同阿柏一样,是百夫长。但等京都里的批复下来了,怎么也能是一个九品千夫长。我之所以之前不说,是因为苗山他家里情况不好。他有一个瞎眼的老娘,他爹早年死在战场上,死的时候只是一个没品级的大头兵,自然也没甚么抚恤金,他娘为着拉拔他长大,没日没夜的做针线,眼睛也是半瞎的,三步之外就看不起人影,他爹死的早,自然家里是没甚积蓄的,也就是他进了军营,自己能干,如今也才算是能够挣下一份家业来。他家的房子我也瞧过,是去年才盖的一进三个开间的青砖瓦房,他跟着我这么些年,他有多少家底我大概也清楚,比不上大伯家富裕,可几百两银子还是有的。这小子踏实肯干,他是我的属下,我也了解一些,下了差,他要么就回家去照顾他老娘,要么就自己去训练场上训练,从不沾花惹草,也没有吃醉了酒就赌钱的习惯,酒是要吃的,不过他不像阿柏,手里有两个钱就要去吃了酒,他都是存起来,否则他也不能入营这几年,就盖了新房子,攒下一份家业来。不过,他就一个要求,他只求娘子要同他一起,好好照顾他瞎眼的老娘。二姐是个心善的小娘子,我想如果是二姐的话,他们母子一定都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只是先前,江家的条件比起苗山好太多,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五郎也是见过苗山几回的,这个皮肤黝黑的方脸汉子,话不算多,但爽朗直率,也从不曾听说有甚不好的传闻。
"我还是回去同大伯母她们说上一声。这个苗山倒是不错,我瞧着他跟着你,日后只怕还要再升。不过,到底如何,还是大伯,大伯母和二妹自己拿主意才是。"五郎就说道。
他是个急性子,心里存不住事儿,回去就把这件事跟刘氏夫妻和二娘说了。
"三妹夫也说了,这个苗山呢,很孝顺,最重要的的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娶的娘子不能看不起他那瞎眼的老娘,要和他一块儿孝敬她。再一个,他家条件的确不怎么好。吃喝是不愁了,可是家底还是薄一些儿。端看二妹怎么想的了。"几个小的从小一块儿长大。五郎也更希望二妹的亲事,能够选一个她自己喜欢的。
"是那日我同三妹四妹一块儿去云居山看桃花时,三妹夫叫来送我们回城的军官?"二娘想了想,从脑子里搜索出了这个人。
"是他。"
二娘对他有点印象,是个笑容爽朗的方脸郎君。瞧着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不过,江大郎的事,叫她对自己的婚事慎重了许多。
"我能和他见一面吗?"她这话一出,刘氏的眼睛都瞪大了:"我的儿啊!这哪有没定亲的小娘子私自会见郎君的?这说出去……"
"难不成我现在克夫的名声,就好听了?"二娘反驳道,"我的名声已然不怎么好了,就是再小心翼翼的,又能怎的?"
她转头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