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着太多的无法选择,但她愿意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给她的桃花一个选择的机会。
明日崔如松就要走了,这任务也不知道甚时候能完成,但既然是长期抵御戎狄的郊州德龙府都要求援,只怕不会太容易。
崔如松预计,要是一个月能回来,就算快的了。
一个月都不能见到娘子,崔如松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霜降觉得好笑,她坐在他腿上,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怎么了?我的崔大校尉?"
崔如松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声音有些闷闷地:"我这一去,得好久不能见你了。"
霜降摸了摸他的脑袋,倒感觉他好像是一只大狗狗。
"没关系,只要你回家,第一眼就能见到我。"霜降安慰他。
崔如松也只能抱怨几句,这是他的工作,他必须得去做。更何况,帮助百姓抵御外敌,他们本就责无旁贷。
他好像要把一个月都不能吃的肉要在这一晚上吃干净一样,像一块烙饼一样被翻来又覆去的霜降深深觉得下午还安慰这人的自己简直是个大傻子。
天蒙蒙亮时,崔如松就要出发了,他轻轻地吻了霜降的额头,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上甲胄,恋恋不舍的看了霜降一眼,带着早晨特有的薄雾,离开了家。
因为大晚上烙饼导致没睡多久的霜降在崔如松走后,一觉睡到午时。也是她运气好,崔如松的娘邹氏早没了,虽然有个公公,但她确实不用晨昏定省。毕竟儿子不在家,公公还是不好和儿媳妇走动过于频繁的。这才造就她睡懒觉的条件。
她一面吃着自己的午食一面问:"他甚么时候走的?"
桃花想了想:"约莫是寅时半罢。小的记得郎主叫小的去传早食的时候就是寅时三刻。怕搅扰了奶奶休息,郎主是在院子里支了个小桌子吃的早食。"
霜降点点头,吃过午食,她看了看院子里种的蔷薇开满了一墙,煞是好看。不觉有些技痒,吩咐崔平安排人去接四娘上山来,又叫阿草去请二娘来。自己则是铺好了纸笔,预备画一副蔷薇图。
好的绣娘都有一把好的画技。这样才能画出足够好的花样子。
霜降自然也不例外。当然,这幅图她并不打算做花样子。
她寥寥几笔,勾勒出繁花似锦的花墙,纷飞的蝶儿,还有院子里赏花的自己和崔如松。
她在画上写了一行字:与君共赏,风花俱在。
她把画拿给杏花:"等干了就给你们郎主寄去。"叫他也知道,并非只有他惦记自己。
"是,小的知道了。"杏花接过宣纸,把它铺在案几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