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捡起案台上的一枚镜子,仔细端详着。
这枚镜子好生别致,在京城里从未见过这种款式,司南弋此前呆在岭南,想必是他从岭南带回来的。
“容小姐,你的饭菜备好了,这碗粥是少爷的,劳烦你用完之后给少爷喂下。”小厮的声音扰乱容容月的思绪。
容容月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铜镜走到桌前。
虽说左丞府不为外人乐道,但这伙食实在不错。今日居然是鱼片粥,这权贵家的孩子当真命好。
司南弋看着桌前的人,眼里满是愤恨,他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吃的如此多,还如此泼辣,若不是皇帝赐婚,他此生断不会与她说一句话。
容容月感受到司南弋盯着她,回过头去,迎上他恶毒的眼光:“三少爷,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妻子,是皇帝将我们两人绑在了一起,等你痊愈后,你去皇帝跟前把婚退了,我们从此一拍两散。”
一桶粥下肚,容容月满意的抚着肚子,端起药粥走到榻前:
“三少爷,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你院子里不愿意有丫鬟,现在只有我来做这丫鬟,你若是把我惹生气了,我就背着下人虐待你,反正现在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从司南弋的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恶毒的女人。”
容容月扶起司南弋,勺起一匙粥送到司南弋嘴边:“你即已知道我恶毒,待你好了,你就去退婚,这样,你可以和你的意中人鸾凤和鸣。”
“我会请旨,赐你死罪。”司南弋的话吓得容容月丢掉手里的粥碗,一碗粥撒了司南弋一身。
容容月弹起来,看着司南弋:“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我方才只是吓吓你,你居然想让我死。神仙姐姐说的没错,你比蛇鼠还要可怕。”
“我可怕?”司南弋艰难的拨去身上的粥,絮絮说道:
“有你可怕?你无故将我重伤,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提前入府,怎么?是想戕害我不成?”
容容月一头雾水:“我将你重伤?司南弋,你莫不是脑子坏了,我从未见过你,我怎么可能伤过你?”
“哼?”司南弋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从未见过我?前几日,你在红袖花艇开将我和我的护卫重伤,你还说你从未见过我!容小姐真会狡辩。”
红袖花艇?前几日,容容月确实在红袖花艇打了人,但那怎么也只不过是教训了几个轻浮之人,更何况那二人是闻言招的跟班,怎么可能是司南弋?
“你胡说,我那日教训的是两个流氓,不是你。”
“你哪日身穿蓝灰色袍子,从楼上冲下来,不加询问,将我和我的护卫重伤,今日你还在狡辩。”司南弋气红了眼,眼里透露着杀气。
前几日出门售卖珠钗确实是穿得蓝灰色袍子,不会真的打错人了吧。
容容月有些底气不足:“谁让你跟在闻言招后面。”
司南弋发泄心中的怒火:“你此番行径,我纵使剐你千遍都不为过。”
剐千遍?容容月知道以左丞府的势力,他是可以做得到的,更何况他是岭南王府未来的世子。
保命要紧,可不能同他一般见识。
容容月坐在榻上,伸手拂去司南弋身上的药粥,赔笑道:“三少爷,哪日我以为你是登徒子,下手重了些,自是我不对,这百日我在府里任你驱使,你大人有大量,你放我一马行不行?”
“我父母老来得女,我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孩子,若我出了事,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好生凄惨,你就放过我吧。”
容容月眼睛留在司南弋脸上,全然没注意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把手拿开。”司南弋红了脸,连着耳根也红了。
“啊?”容容月低眸一看,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裆部。反应过来,容容月抽回自己的手:“我只是想帮你清理衣服上的粥,没别的意思。”
“滚。”司南弋怒道。
“好,我滚,我滚。”容容月能屈能伸,走到一旁坐下,表面上畏惧司南弋,心里却在骂骂咧咧:“好大的脾气,被你看上,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你的意中人真惨。”
容容月屁股刚落在板凳上,就听见司南弋说:“喊外面的小厮进来给我换衣服。”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容容月怎么会放过?
“三少爷,我帮你换吧,我家丫鬟少,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这些小事我来就好了。”
容容月取下衣服,作势要脱司南弋的衣服。
可司南弋不领情,反倒羞辱容容月:“你真不害臊。”
容容月忍着打他的冲动,将衣服扔在他的头上,唤来外面的小厮给他换衣服。
容容月可不想留在房里看着他生闷气,溜到院子里晒太阳。
院里有棵巨大的杨槐树,现下正是结槐花的时节,一串串槐花从天下垂下来,犹如白色的瀑布般。容容月记得,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