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越发清晰,容容月抱着枕头小心翼翼走到外面,远远看着榻上的人,榻上的人依旧发出“水……水”的声音。
“你口渴了?等着,我给你倒水。”容容月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送到榻边。
榻上的人只有眼睛处留了两个洞眼,其余地方全被纱布包裹着。
“你这样子也没法喝水呀,要不我把你的纱布给你拆开,你喝完水,我再给你包上。”榻上之人没有回应,容容月自作主张拆开了纱布,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来。
榻上之人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满是杀意。
容容月全然没有察觉,捏起他的嘴,一点一点的倒水。房里太暗,看不清楚,一杯水没喝着几口,全部倒在了衣服上。
“不行,这房里太暗了。”容容月唤来下人:
“你们去拿些蜡烛来,这里太暗了,完全看不清楚。”
小厮应道:“三少爷不喜欢光亮,房里从不备蜡烛。容小姐你就将就一下。”
还有人不喜欢光亮,容容月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你去唤几个得心应手的丫鬟来,让她们照顾你家少爷。”
小厮怯怯说:“容小姐,三少爷不喜欢丫鬟在他房里,就连我们几个下人也是抽签抽中,才来这里的。”
容容月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人,家里这么有钱,却不点蜡烛,也不让下人伺候,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容容月愤愤骂道:“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你们少爷这般多事,活该被打。”
小厮看着榻上的人,提醒道:“容小姐,我们少爷听得到,你还是小声些。”
容容月看着床上的人发泄怒火:“听到就听到,皇帝将我赐婚给你家少爷,谁知道他是这么个怪人,我连抱怨几句都不成?”
“你去取几支蜡烛来,多取几只,最好将整个屋子都照亮,顺便把这挡光的油布撤了,你家少爷此般作态,和阴沟里的老鼠有何区别?”
小厮没想到未来的少夫人这般泼辣,好心提醒:“容小姐,你还未入府,现下得罪三少爷,恐对你以后不利,还是顺着三少爷的意为好。”
容容月担心神仙姐姐百日后毁约,打起了另外的注意:“好什么好?我现在是还入府,但我也不想做你们的少夫人,他司南弋最好厌极了我,等他好了之后去皇上哪里退婚。”
两个小厮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应答。
容容月一顿呵斥:“你们去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蜡烛,拆油布。”
两个小厮对望一眼,一人去拿了蜡烛,一人拆油布。
所有油布拆掉后,房里明亮不少。容容月扭头瞅见司南弋等着他:“未来夫君,你别看着我,你现在就是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你若是恨我、厌我,便快些好起来,去皇帝哪里把这桩婚事退了,我们各走一边,各不干扰。”
司南弋瞪着她,握紧的拳头青筋凸起。
小厮拿来了蜡烛,将屋里点亮。容容月这下看得更清楚了,看着床上的人吐出去几个字:“你好丑。”
一旁的小厮听见了,捂嘴偷笑。
想到接下来的一百天都要跟这个丑东西打交道,容容月心里有些不情愿,踱步到小厮身旁,轻声问道:“你们家三少爷没受伤之前长什么样?”
小厮小声应道:“三少爷是左丞这一辈中最丑的。”
“呵呵……呵呵。”容容月尴尬的笑道。本以为左丞三子各个貌比寻常,没想到她要嫁的那位是府里最丑的,这个婚坚决不能结。
容容月重新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深叹一口气,抬起司南弋的头慢慢的给他喂水。
“你方才也听见了我是多么的不喜欢你,你好了之后你就去皇上哪里退婚。”
司南弋看着她,眼里满是仇恨。
这司南弋虽然是个怪胎,但这床居然这么大,还这么舒服。
方才小厮说他房里从不用丫鬟,莫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担心丫鬟发现,难道他有龙阳之癖!
刺激,堂堂左丞三少爷居然有这般癖好。
这样甚好,他有龙阳之好,断不会喜欢女人,想必他也不想成婚,百日之后的婚礼不用参加了,哈哈哈哈哈。
容容月激动的笑出了声,传到外面榻上,司南弋闭紧眼睛,咬紧牙齿,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一夜安眠,容容月醒来,被墙上的画吸引。
画中人长着一双狐狸眼,右边眼角留着一颗红色的痣。脸型娇小,朱唇皓齿。每幅画里的神态各异,作沉思状、含笑状、蹙眉状……,就连屋里的屏风都是这位女子,难不成这是司南弋的意中人?
但昨夜小厮说他不喜欢屋里有丫鬟,屋里却放了这么多画像,难道司南弋不是龙阳之癖,而是有自己的意中人,为她画了这么多画像,想必是爱极了。这样更好,他有意中人,这门婚事退定了。
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