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我要用饭。”司南弋眼神瞥向一旁的轮椅。
“好,我扶你起来。”容容月人前带笑,人后收起笑容。
容容月一脚将轮椅推到司南弋面前:“来,三少爷,我扶你起来。”
司南弋撑着容容月的双手挪到轮椅上,由容容月推着到了桌边。
司南弋看着面前的一盆棕色药汁蹙眉道:“我要吃包子。”
“三少爷,你现在腿伤未愈,得多喝点药汁疗养,这可是我昨日特意去厨房让三娘给你做的,你把它喝完,喝完之后再吃包子。”容容月双手一伸,将一笼包子掳到自己面前,面带笑容的看着司南弋。
代盏在一旁捂嘴偷笑。
司南弋的眼神扫到代盏脸上,代盏瞬间收敛表情:“少夫人,给我一个包子。”
容容月夹起一个包子放在代盏碗里,代盏咬了一口,惊呼道:“哇,是牛肉馅的,配上这一晚白粥,人间美味啊。”
“再给你一个。”
“谢谢少夫人。”
二人吃得不亦乐乎,将司南弋晾在一边。司南弋犹豫再三,眉头紧皱,托碗仰头咕噜几声,一碗棕色药汁很快见了底。
司南弋朝容容月摊开手:“蜜饯。”
容容月张开右手,晃动几根手指,悠悠地吐出一句话:“一枚金叶子。”
“你!”司南弋气得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黑着脸从怀里拈出一枚金叶子放在容容月的手里。容容月握紧金叶子,从荷包里掏出一枚蜜饯喂给司南弋,捡起一枚包子放在司南弋盘里:“吃早饭吧。”
昨日刚去书院半日,恰逢十五,又得在家休息一日。容容月已落下一月的功课,向司南弋要来他的课本,倚着窗看书。
司南弋像是魔怔一般,坐在梳妆台前,举起铜镜,照着镜子里的影像在宣纸上作画。容容月无心看书,小心翼翼走到司南弋身后,看着画中人,一头雾水。
画中人和墙上画轴里的人样貌相似,皆是女子,服饰上有所差异,简单来说就是身着女装的司南弋。
司南弋明明是一男子,为何要对着镜子画女子像?此前还以为这是他的意中人,今日才知道这话中竟然是他自己!司南弋莫不是厌弃自己的男儿身,想要做女子?
但这不对啊,司南弋他不喜欢院子里有丫鬟,可今日将自己画为女子,难道是担心自己被丫鬟们比下去?不对不对,司南弋怪异的性格,应该是觉得府里的丫鬟都不如他才对。
正待容容月沉思时,房顶突然被踏破,从屋顶上蹿出几个黑衣人,直奔司南弋,容容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南弋抓住双手,扬向空中。容容月下意识蹬了几下腿,不知道踹到什么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直听见有人重重摔在柱子上。
容容月顺势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情形。代盏怀抱鸭子,手执断剑与黑衣人缠打在一起,司南弋手执金叶子哗啦啦的掷向黑衣人。方才踹倒的几个黑衣人翻身跃起向容容月奔来。
容容月平日里只跟闻言招他们动动拳脚,顶多再揍几个流氓,哪里与别人动过真刀真枪。见黑衣人朝自己奔来,容容月吓得腿软,想逃跑确挪不开步子。
黑衣人近在眼前,来不及躲闪,容容月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司南弋从梳妆台一侧抽出一把长剑腾身跃起,一剑穿过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应声倒地,司南弋与其余黑衣人缠打在一起。
黑衣人就像连绵不绝的乌鸦一般,从屋顶接连蹿下。弋院最偏,院里鲜有下人,只有司南弋、代盏对付黑衣人。
“他,他不是重伤未愈,不能行走吗?”容容月双腿发软,扶着轮椅,瘫坐在了地上。
司南弋抽空与容容月说道:“轮椅里有暗器。”
容容月回过神来,吓摸索一阵,也没找到开关,扬声问道:“开关在哪?”
“不知道。”司南弋应道。
“啊?”容容月心急如焚,撑起身体胡乱摸索,不知道按在了哪里,一枚银针“嗖”的一声飞向代盏,吓得容容月惊呼:“代盏小心。”
代盏侧身躲过银针,银针射进身后的黑衣人眼里。
代盏喊道:“少夫人,奴才的命也是命,你可得悠着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见代盏无事,容容月坐在轮椅上胡乱按压,接连几枚银针从扶手里射出,好几次险些射中司南弋、代盏。
洪猫跑去佁院请来了司南佁,司南佁携祝芷禾而来。
司南佁依旧是一身锦绣华裙,头戴螺钿步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赴宴。
司南佁从腰间抽出软剑,嗖嗖几下,容容月只看见银白色的剑刃在眼前闪烁,一会功夫,黑衣人接连倒下。
祝芷禾抽出腰间的半人高的双剑,双手各一把,空中鲜血四溅。
昨夜新收的三个莽汉拿着兵器前来,见战火焦灼,无从下手,溜到容容月身后护着容容月,刀疤男从桌上抢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