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岁桉吃的开心,秦岭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将袋子里的药材拿出来晒好,这些药材是给岁桉制药用的,几乎每隔半月就要这么一袋子,而且其中有几味药价格不菲,用量又极高,可秦岭从不在这方面克扣半分,这压制婴毒的药丸是一点也马虎不得,所以就算那家药局哄抬物价,秦岭也只有哑巴吃黄连的份!
秦岭挑挑拣拣,一边庆幸自己还好多买了些,一边埋怨道:“都是奸商,这药材都发霉了,还敢拿出来卖,真是无奸不商!”
“这几味药不常用,你又要的这样多,人家药局能有存货就不错了!”岁桉拿了个鹅腿跑到秦岭身边,秦岭看着他吃的嘴上手上都是油光光的,一脸嫌弃。
“咱们两个就别互相嫌弃了,你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黑的像是包黑炭似的。”
秦岭倒吸一口气,将发霉的药材往岁桉身上丢,岁桉一个小滑步躲了过去,不得不说,岁桉自从跟了秦岭,这内力先不说有没有精进,这轻功倒是练的不错。
“嘿,你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
岁桉吸吮着自己手指上残留的烧鹅味道,摇摇他聪明的小脑瓜:“不信!我去找隔壁的小虎玩了,烧鹅给你放在这了,你记得吃,在家要乖乖的哦!”
虽然虽然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可语气倒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秦岭还没等喊句早点回来,岁桉就跑的没影了,岁桉这样的年岁正是好玩的年纪,秦岭不想让他背负那么多东西而活,小时候的无忧无虑才是长大之后最向往的。
不得不说,现在秦岭拿岁桉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知道他这个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明明嫂嫂温婉大方,兄长温文尔雅,怎么生了个这么个鬼机灵。
秦岭看着那色泽棕黄的烧鹅,不禁的吞了吞口水,却还是忍住了肚子里的馋虫,一口未动的将烧鹅包好,留给岁桉,以前的秦岭是最爱吃肉的,可现在有野菜粥都算是打牙祭了,高坛坠落的苦痛暂且不说,这现实的生活才是真切的难熬。
金陵城里,来了一队人马,带头的是常逾的师兄,虽然都是镇抚使,可官阶却比常逾高上一级,从正四品宋驰(字承辙)!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是竟然能让府衙的人来迎接,就证明他的地位,当然常逾也得了消息,来城门迎接。
官府的人自然明白宋驰既然能大摇大摆的来,一定不会是因为私事。为了讨好宋驰已经备好了下榻的客栈以及接风的酒菜,常逾和宋驰两人都明白,这不是给他们两人面子,是给他们师父锦衣卫指挥使常骁的面子。
宋驰也不想太过于招摇,拒绝了官府的阿谀奉承,将他们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常逾。宋驰此行只为公事不为私,也没时间和常逾叙旧,宋驰没有常逾的天生冷脸,不过这气质倒是和常逾如出一辙,果然都是常骁带出来的。
宋驰:“密函还没有找到吗?”
宋驰见常逾的表情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这个师弟从小就一副冰山脸,又不太爱说话,可办起事情来却经常是感情用事,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冷脸心热的死心眼。
宋驰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的任务不是追查命案,而且寻找密函!荣王的人一直都没有进京,就意味着这密函还在金陵!他们还没有得手。”
常逾知道,可是难道一个密函比五条人们还重要吗?
常逾:“毕竟死了五个人…”
宋驰并不想和他纠结这些:“时间不等人,再找不到密函,别说你我,就连师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要知道,师兄这是为了你好!”
对于这样的说教,常逾已经听了十几年了,可他不是小时候了,有自己的判断和抉择,常逾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可他更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宋驰的手下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交给他,他们锦衣卫虽然听从指挥使所指挥,可锦衣卫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直接隶属于皇帝,谁不想登上那个指挥使的位置,成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有能见光的,自然也是有不能见光的。
“我听说,你认识了一个说书的?而他就住在那人的院里?”
常逾不置可否。
“有什么可疑的吗?”
常逾也说不出来哪里可疑,不得不承认,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怀疑过秦老狗,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愿意相信他。
“带我去瞧瞧!”
常逾对他这个师兄无比的信任,所有人都认为,下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会是宋驰,而宋驰也是最像常骁的徒弟。
常逾没有注意到宋驰的给手下人的信号,基于对师兄的信任,这也是他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常逾最后悔的事情。
天上的云彩缥缈如烟,将夕阳的温暖一览无余的洒向大地,秦岭从院中躲到房檐下,此刻正哈欠连天的正挑拣着药草,见到常逾带着人浩浩泱泱的人来到这。
“呦,带这么多人来,怎么?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