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到关闭城门的时候,而且,连守城的士兵都不见了,这城中定然是出事了,秦岭弃了马,这十几丈高的城墙能拦得住别人,可拦不住他,秦岭将行李也一同弃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包布将竹骨剑背在肩膀上,一个冲步,几个点蝇步便翻了过去,秦岭此刻早就饿过劲儿了,要不是脚下虚软险些栽下来,他怕不是都忘了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未进食了······
驿站的小厮正在收拾着摊位,似乎是要歇业了,看着这城中往来的百姓商贾,和平日里无异,可往往这样的平静下隐藏着难以平复的波涛。
常逾带着皇宫里为数不多的侍卫守在太极殿口,宫门紧闭,此刻的荣王抱着荣王妃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旁的角落,全然没有一个丈夫的担当,襄王将皇帝护在身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外人眼中都是孝诚之举,常逾瞻望远瞩,本以为关上宫门多少都能抵挡一阵子的,却忘记了秦王手中的火药,火光不断攀升,生死攸关的紧张也让人忘却这呛人的味道,按照这样的程度炸下去,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这皇宫便会被夷为平地···
予舒从小道过来传话:“殿下,火药只毁掉了一部分,剩下的还需要时间去寻!”
宫门被炸,余烟消散后,秦王与其身后的重兵尽收眼底,只是秦王一直未动,似乎也是在等什么,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常逾和常骁相互看了一眼,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秦王殿下,此战若起,您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秦王横了身边的人一眼,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有退路了,只是秦王不解,这炸药虽然升空,可这数量根本不及原本的数量,不过也不重要,就凭这些个人想和自己的皇城军相抗,简直是痴心妄想。
恍然间,信号弹腾跃上空,只是这信号是为红色,并非是倪孜所言的黄色,常逾本来还心存幻想,是倪孜发错了信号,可是看见秦王笑的得意,便否决了自己。
秦王:“退路?我早就没有退路了,待我登基上位,史书改写,谁还敢言说今日政变?你们所有人都得对我俯首称臣!”
皇帝气的连连退步,要不是皇后扶着,早就栽倒了,指着秦王吼道:“逆子、逆子啊!”
秦王:“不知父皇当初使用手段的时候,您可又想过您和先帝也是兄弟?别在挣扎了,如今皇城中手握兵权的人,都被我控制了,你们都是笼中鸟,瓮中鳖,今日,谁也出不去了!”
众人这才明白,刚刚那个信号弹是何意,宫外的武将已经不能再盼了,常逾看了看身侧,除了宫中的侍卫就只有这些常骁带来的锦衣卫。
秦岭刚翻越城墙便看到了那信号弹,来不及深究了,见驿站还有水,便端起碗来,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也不顾冷热,还没等秦岭再倒上一杯,轰隆一声巨响,霎时间,火光冲天,雷石炸裂,那个方向正是皇宫所在,秦岭挥剑斩断栓马绳飞身上马,疾驰而过,小厮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阵风跑过,还顺着风传来一句话:“去鄞成王府要钱!”
所有人都背对皇宫的方向跑向城郊,只有秦岭,背道而驰,迎光而上···一身青衣在火光冲天映照下的街道冲出了希望的颜色,额带的坠玉在戏风的悦动下宛若游龙···
长安此刻在宫门之外,听着里面的厮杀声,恨不得冲进去,可宫门紧闭,她根本进不去,倪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裙边的泥泞已经足以证明她此行有多为艰难。
倪孜:“进不去吗?”
长安:“你是···”
倪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长安不认识她,可倪孜认识长安,此刻也不顾得什么规矩礼节了,人命关天。
倪孜:“我是谁不重要,秦王劫持了杨少卿的独女,逼着杨少卿成了内应,我受鄞成王殿下的托付,将人救了出来,谁知在路上遇到了秦王的人,信号弹丢失不见了,我见他们控制住了京中所有的武将,便带着杨姑娘的玉佩来报信的!”
秦岭:“东西给我吧!”
倪孜看着秦岭从马上下来,紧紧的握着玉佩,很显然,倪孜不信任他!
长安反应极快,看见秦岭也仿佛看到了希望,不说别的,就说秦岭的武功那便是大军难抵,便说了句:“我哥信他!”
倪孜明显戒备心深重,长安看着着急,她清楚的知道秦岭在常逾心中的地位,一把夺过玉佩塞给秦岭。
长安:“你带我进去!”
秦岭:“公主稍安,秦王骑兵叛变,定然是做了全然的准备,你放心,有我,阿逾不会有事,颖妃娘娘也不会有事!”
长安瞬间明白了秦岭的言外之意:“你可是需要我做什么?”
秦岭:“宫里的守卫都是有数的!秦王手中有多少人我们还不知···”
倪孜脑子迅速过了一遍这几日的线索,言简意赅的总结道:“秦王有三千人!我来的时候,城中至少还有三百!他们还控制住了京中的武将!”
秦岭:“多谢姑娘,既然阿逾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