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周博文一大早就来了方府。
方林上朝回来,见到他以及跟在他身旁的两个侍卫不由一愣。
“你怎么来了?”
“早饭吃了么?”
他望了一圈,老方夫妇去商行了,青萝作为侍女兼护卫,一直不离左右,也跟着去了商行,小环则跟顾小灵上街玩去了。
自从搬回老宅,将以往遣散的丫鬟下人们都召回来之后,她们俩自然也就不用再干丫鬟的活儿了,现在家里最好吃懒做的就是这俩了。
也就老方夫妇现在重新将商行做了起来,家大业大,换了一般人家,还真经不住养这俩闲人。
至于一直寄居在方宅的夏秀秀母子三人,亦去了商行帮忙,不得不说,夏秀秀毕竟是读过书的,甚至是差点生了文气的文化人,打理生意居然很快就上手了,现在可是老方夫妇的得力助手。
对此,不管是方林,还是范仲,都乐得如此。
这么长时间过去,夏秀秀早已从丧夫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眼下正处于跟范仲的暧昧期。
而被方林一顿教导,范仲倒也不急着打破这个状态,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三天两头便往方宅跑,跟老方眼下已经处成哥们了。
甚至偶尔还会随老方出席一些私人宴请,给老方狠狠涨了牌面。
总之,这段时间除了方林,方宅的每个人都过得极为顺心、舒坦,只剩方林这一个苦鬼,整日累死累活不着家。
好在,这般高强度的执勤快要缓解了,待长公主的牙行和名单交出来,想来会轻松很多,是以方林心情很好,看见周博文,也是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回老师,吃了。”周博文此时很是老实,期期艾艾道,“您昨日离府时还没说,那孙猴子到底怎么样了,被那坏人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当真压了五百年么?”
方林:“……”
合着这小子一大早跑过来,就为了这事儿?
不过他也知道,昨日的“断章”断得确实让人难受就是了,正巧说到猴子被镇压五百年,突然就断了……也难怪周博文这小子一大早跑过来,说不定昨晚都没睡踏实。
今日心情不错,正好休假一天,准备在家好好咸鱼一下,方林倒也没有斥责这小子,吩咐下人又上了些早点,一边吃,一边满足起了周博文的求知欲。
直到日渐中午,这才打发了意犹未尽的这小子回去,独自出了门,前往丰乐楼。
这是早就约好的,上次仗义出手,救了柳大家免遭欺辱,第二天许卫就要宴请感谢了,不过那几天确实忙,又是处理使臣,又是要找长公主摊牌,方林显然是没有心情的,便约到了今日。
本想着今日哪怕忙,人毕竟邀请了数次,无论如何都要给面子去一趟,结果今日还就正好得闲,便直接过去赴宴了。
丰乐楼是丰子乐家开的,方林来了,简直跟自己家一样。
这酒楼本就在京城开得不少,上次丰子乐这小子抓住方林当众教训三品之子的机会,狠狠在京都刷了一波存在感,不仅让丰乐楼更加出名,丰乐楼少东家与方青衣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
而之后,方林一系列不可谓不传奇的经历,更是给丰乐楼镀上了一层又一层金。
这么说吧,丰乐楼现如今的规模,是几个月前的三倍都不止,生意红火,当真可以说是京都第一酒楼了。
不过方林来的还是离家最近的那个,许卫显然是个有心人,选个地址,都选了这么个方林最常去的。
远远地,几名相熟的小厮便一路小跑过来,笑脸相迎道:“爵爷您终于来了,少东家他们已经在三楼等着了。”
“什么屁话,什么叫终于来了,你这是在怪爵爷来晚了?”
“一边去,当着爵爷的面,你小子给我上眼药是吧?!”
“行了行了,哪这么多废话。”方林笑骂道,都是熟人,发迹之前就很熟了,扔了一块约四五两的碎银子过去,“拿着吃酒,我自己过去。”
“谢爵爷赏~”
“爵爷大气!”
小厮们眉开眼笑,纷纷开口。
方林笑着摆手,自不管他们,往三楼走去。
一进门,果然,人已经到齐了,还是那一帮人,不过方鸿方龙两兄弟却是没来。
一来是教育署新成立不久,百废待兴,忙得很,二来也是诱惑力不够。
若是去探花楼那肯定是一次都不会缺席的,只是吃饭喝酒,那对他俩就没什么诱惑力了。
“柳大家也来了?”见到人群中的柳大家,方林有些讶然。
探花楼的这些清倌人,是可以随意出来的么?
许卫看到方林疑惑,笑着解释道:“本来是出不来的,但杨妈妈听说是要宴请你,感谢你的恩情,自是不敢阻拦的。”
“见过方青衣。”他话说完,柳大家起身,盈盈一礼,“奴家谢过方青衣大恩。”
“谢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方林笑着摆手,“我跟奉明说了,小事而已,无需专门宴请,可又怕你们觉得我拿架子,推了两次,便干脆不推了。”
“你若不来,那自然便是拿架子。”许卫故意道,哈哈大笑。
说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