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祝灵犀和富泱沉默了。
他们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挪开,再次默契地伸出手,一人给申少扬身上来一拳。
比试之前,禁止嚣张!
*
曲砚浓坐在金座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鎏金的扶手。
奇怪,申少扬这个小魔修,又在把神识递送到他手上的漆黑戒指里了——在这种时候?阆风之会最后也是最关键一场比试前?
他想干什么?
“仙君,我带了琼浆过来,要不要倒一杯来解解渴?”卫芳衡在金座后的位置,传音问她,“距离比试开始还有好些时间,干等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一声传音实在平平无奇,也并没有超乎曲
砚浓的意料,但正是这一举动,让她倏忽生出一种荒谬的猜测——申少扬一直将自己的神识递送到手上的戒指里,会不会也是一种变相的神识传音?
在那枚漆黑的戒指里,是否藏着一道残魂,不仅为后来者留下了魔修传承,而且还留下了一定的意识,能和申少扬进行简单的沟通,指导申少扬的修行?
这猜测听起来像是离谱的话本传说,只有那些对高深修为、神魂境界半懂不懂的低层修士才能编出来的东西,可曲砚浓细想,却越发觉得有可能。
原本她没有往这个方向猜测过,因为她也不可避免地犯了自高自大的错误,草草地搜寻一遍后,就判定那枚戒指中并不存在任何魂体,哪怕戒指中存在着一道精纯而陌生的魔气。
她当时是没能从那一缕魔气中搜寻出残魂,可她搜不出来的,就一定真的不是吗?
假如那枚戒指里藏着一道千年前的大魔修的残魂,机缘巧合下被申少扬得到,魔修残魂将自身生前的绝学都传给了申少扬,令一个毫无背景的小散修飞速成长为能与上清宗、四方盟的嫡传精英弟子并驾齐驱的天才,那么申少扬对魔修残魂的信赖也就可想而知了。
难怪这个小魔修如此大胆,在她眼皮底下也敢和戒指里的残魂沟通,原来是把那道残魂当成他的师尊了。
曲砚浓意兴阑珊地想着,如果那个戒指里真的藏了个魔修的残魂,那申少扬可是要小心了——魔修阴毒狡诈、狡兔三窟,这都是仙门对魔修的公允认知,每一条都浸满了血和泪。
这世上哪有那么好心的元婴大魔修,将死之时不仅没想着多拉几个垫背的一起下水,而且还细心地整理了自家的传承,能令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修士顺风顺水的晋升到筑基巅峰?
在曲砚浓的血与泪的记忆里,所有类似形式的传承,其实都是魔修设下的陷阱,就像是在深海里钓鱼,谁也不知道能钓到哪条,但钓到的每一条都是赚的。
——希望申少扬这个小魔修不会在某一天发现,他所深深信赖的“师尊”
,其实正一直图谋着他的躯体。
曲砚浓事不关己地想着,目光瞥见正散发着一片无意义的白光的周天宝鉴,忽而一乐——这倒是很有意思,她拿出来作为奖赏的“玄霜”
,不就正是能帮残魂重塑魂体的至宝吗?
那申少扬可得好好努力一把,这一瓶小小的玄霜,可是这世上最顶尖的至宝,如果他错过了,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到来。
她想到这里,不由微微地笑了一笑。
“我真的是个非常慷慨大方的人。”她对卫芳衡说,“这么珍贵的东西也能说拿就拿,看来我是真的很重视阆风之会、非常关心修仙界的年轻一辈的情况啊。”
卫芳衡都不稀得说她——明明这人拿出这瓶玄霜另有因由,可她现在偏偏还能很坦然地自吹自擂说她是关心后辈,真是怪会给她自己脸皮上贴金的。
“你真的打算把玄霜送给优胜者?”卫芳衡问,语气有点不确定,“阆风之会三十年就有一届,但玄霜凝成
所花费的时间可以经历十个阆风之会,你就这么顺手拿出去发奖,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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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五域分定之前,天下间就有“三大圣药”的说法,说的是三种效用迥异的灵药,分别是碧峡的玄霜、上清宗的白石炭、金鹏殿的黄金膏。
那时有一句很有名的口诀:
捣玄霜造化为工,煮白石阴阳为炭,炼黄金天地为炉。
传说中,若能集齐这三种圣药,就能起死人、肉白骨,让残魂缺魄凝聚灵体,进而铸成躯体,不亚于是再世重生,全新的第二次生命。
虽然这都只是荒诞不经的传说,也从来没人真正凑齐过三种圣药来起死回生,但玄霜的效用摆在那里,这么珍稀的圣药送给一个阆风之会的头名,卫芳衡越想越觉得心疼。
曲砚浓托着腮看卫芳衡。
“我有很多宝物。”她语气闲散,明摆着想逗卫芳衡的样子,“我的神魂很完整,玄霜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送出去?”
这人这么会气人还不挨打,只能是因为她实力太强了。
卫芳衡明知道这人是在故意逗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