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看着,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然后从第一个开始,四个人接二连三地一边痛哭流涕地叫着自己“有罪”,“该死”,恳请东家“原谅”,一边拼命地磕头。
章秋谷又挥挥手,二个家丁上前制止了几个人的磕头,不过还是跪在地上,章秋谷也没让他们起来。
宋叔面无表情地说:“少主仁厚,体谅你们日子过得艰难,这次的事情死罪可免,以后怎么做想必你们应该清楚。”
五个人大喜过望,看了那张纸上内容,还能得到原谅,他们觉得自己简直是从地狱中又给捞出来一般,那种从死到生的大起大落,快要让他们疯掉了。
“死罪可免”,也就是不会像那张纸上写的那样收回租给他们的良田,再送官究办,他们的心放下一半。但是还有“活罪难逃”,他们忐忑着,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他们。
当然四个人也不都是都有要命的把柄的,其中就有一个柳福贵,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一枚,平日里胆小怕事,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而他跟着闹的原因是老婆生病无钱医治,他迫切的需要钱!而给他写的内容,也不是啥他的把柄,而是他违约所需要承担的后果!
是的,违约!
这些佃户,田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一旦收回田地,就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他们如何不怕!何况,他们章家还有一个极大的优势,就是章家有自己的良种培育基地供应给自家的佃户,能保证章家出产的粮食是最优质高产的!
而这时候,宋叔取出一个小布袋子,里边是一卷钱票。用袋子包着,自然是不要让别人看见具体是多少钱。给个甜枣让别人知道就好,没必要非要展示你给的是多大的枣,是几个枣,那是画蛇添足,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
宋叔说:“老柳,少主已经在城里找好了医馆,你拿着袋子里少爷写的信笺直接带你媳妇去看病就好。以后有事直接和我们说,你们这样乱来,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葬送你自己和家人!”
老柳双手颤颤地捧着布袋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不住磕头。章秋谷心上有些酸涩,挥手让家丁扶他起来,坐到椅子上。
章秋谷想了想,说到:“今年的租子你们如数交纳便好,就不做惩罚了。今后如果再有犯错,无论是什么,都必会严惩不贷!”
几人诺诺连声,长长地舒口气,还好,活罪也免了!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几个人很真诚地跪地磕头,很真诚地感激。
宋叔暗自嘀咕:本来就没想要罚他们,小少主这一手还真是高明!那个“死罪可免”,也是小少爷让他那么说的,不禁也生出些佩服来。宋叔心里明白,这次的事情是大小姐给小少主的考验,是以事情从头至尾都是小少爷一手安排,他只是听吩咐而已。但如今看来,小少爷果然不负所望,事情办得漂亮。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这次章秋谷没再冷落媳妇,而是殷勤地哄着两个女人。饭后,几个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章秋谷又被母亲大人撵走和媳妇培养感情去了。
太夫人的主屋客堂。
刘嬷嬷把太夫人的头发散开,正在用篦子给她按摩头部。这是太夫人每天晚睡前必须做的事情,没出嫁前就是如此。
宋叔汇报着下午的事情,不带任何个人观点,完全客观的描述,将整个事情的前后经过,每个细节都说清楚。
刘嬷嬷很是宠溺的说着:“小主子就是聪明,事情办得很漂亮。”
太夫人笑道:“这才刚开始,还有个大头没解决呢。”
刘嬷嬷很是自信地说着:“肯定错不了,小主子在上海的事情就办得很漂亮。小主子还小,给他这么大压力可是要累坏了,他还没过生日呢。”
章秋谷的生日是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的,但那个时候没有周岁的说法,按着现代的说法,他还没满十九周岁。古代二十岁行冠礼,才算是成年,因此,他现在还真是个未成年人。按说,他应该是行礼冠礼后才能成婚的,但是由于父亲早故,章家仅有这一个男丁,便也顾不得那些俗规了。
宋叔这个时候,才发表自己的看法,很是欣慰地说:“是呀,这孩子论韬略,论计谋,论手段,都是不俗的。咱们是真的后继有人了!”
太夫人心里是美的,不过嘴上还是说着:“你们呀,太惯着他了。且看他接下来怎么处理那个罪魁祸首吧。”
欲知章秋谷是如何处理那个罪魁祸首的,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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