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雅兴,等于断了人家的桃花运吗?那可是不共戴天的桃花仇。
就见那几个人取出一张访牌,向着台下的众人扬了一扬,大声说道:“我们是天津县沈大老爷手下的衙役。沈大老爷奉了天津府林大人的访牌,要立拘这个冯洪月娥到府听讯。我们是奉上差遣,概不由己,列位不要见怪。”说着便牵着冯洪月娥向戏房里走了进去。
好嘛,跳脱衣舞,被扫黄了。别以为人家古代法制不全,就允许宵小之辈钻空子,扫黄,人家一点都不含糊。台上刚脱了个外衫,官方就抡起大扫把呼了过来,比现代还神速。现在夜店的脱衣秀,比这个爆炸得多,也没见谁来扫一扫的。
金观察和章秋谷等人见冯洪月娥被天津县差役拿去,虽然吃了一惊,大家心上却甚是畅快。
章秋谷说:“拿得好,拿得好!若是任凭她一味的这般闹下去,没人管她,将来各处的戏馆都效尤起来,岂不是坏了民风嘛!”
金观察等听了,大家都点头称是。
只有云兰倒的大大的被惊吓到了,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拉着章秋谷的衣服几乎要哭出来。
章秋谷见她这般胆小,觉得甚是好笑,连忙安慰她道:“你不用害怕。他们拿的是冯洪月娥,与你有什么相干?”
云兰道:“我只是怕他也要来捉起我来,那可怎生是好?”
章秋谷笑道:“你好好的没有犯法,断没有什么人来捉你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云兰听了方才觉得放心,却还拉着章秋谷不放。
这一出戏本来是排在最后压轴的,如今这样一来,一霎时止鼓停锣,收场罢演。那一班听戏的人也都扫兴而归,就如潮水一般的拥出门外。
金观察见众人挤得利害,便招呼大家索性停一会儿,等人少些再走,大家都依言坐下。
云兰趁势悄声和章秋谷说,要章秋谷送她回去。
章秋谷沉吟道:“今天时候不早了,差不多已经十二点钟。我明天还有要办的公事,明天晚上再去吧。”
云兰拿着章秋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间道:“你摸摸看,我的心跳得厉害,可要吓死我了,这般你还不肯送我的吗?”
章秋谷听了,果然把手去摸她胸膛时,果然心脏咚咚的跳得很快。不过,章秋谷这一摸,可不仅是摸的心脏,最重要的是,那手下的双峰腻玉,触手如酥,这一下,可不是高压电大招那般的隔空释放,而是实实在在的被电着了,那颗小玻璃心直接就要跳出来扑到美人身上。何况,云兰还在对他俊眼微饧,眉尖斜蹙,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眼神哀怨央求,然后,他的小玻璃心立马乖乖投降,点头如捣蒜,章秋谷便也只好点头答应,却又故意问道:“你叫我送你回去做什么事情?”
云兰把眼一瞟,佯嗔道:“别胡说八道的,我正烦呢!”
章秋谷道:“你既然这般说法,我也不必送你回去,省得你心上厌烦。我请个代庖的人送你回去,如何?”
云兰低声笑道:“你这是在挑我的差头呀!”
金观察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目送眉迎,若离若合,别有一种缠绵款曲的神情,暗想:他们两个人认得没有多少时候,怎么就要好到这个样儿了?真是奇怪。正在痴痴的看时,被余太守在肩上拍了一拍道:“他们两个人黏黏糊糊的,难道你也黏糊了不成?人都差不多散尽了,你们不走,等在这里做什么?”
金观察和章秋谷连忙看时,只见那些人果然都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便连忙都立起身来。
余太守看着云兰笑道:“你们有什么私密的话,等一会儿到床上去说不好吗?何必要这般性急,在戏馆里头做出这个样子来?”
云兰听了,红着脸咕噜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张嘴,什么事到你嘴里都是变了味儿的。”
余太守虽然是江苏人,却从小生长在天津,不大懂得苏州话,听了云兰在那里咕噜,虽然听不明白,却知道一定是骂他的,对着云兰缩了缩头道:“你不要发急,我从此不再开口,如何?”
云兰听了一笑,也不理会他。
正是:桃花轻薄,荒凉洞口之春;柳絮颠狂,辜负东风之意。
看一场戏,却遇到了脱衣秀,只是才脱了一个外衫,人家才开始,大招还没完全释放出来,就被扫黄了,郁闷憋屈苦,别提了。不过,对此,人家男猪脚可是心折首肯,赞不绝口的。别看人家也是浪人一枚,但是人家还是有底线的,绝对不会在太阳公公面前表演大尺度桃花舞就是了。人家要表演,那也要……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