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章秋谷还是决心做个听话的乖宝宝,按时回家了,没有夜不归宿。
章秋谷回到憔翠园洗漱一番后,先去看了看太夫人,略略地说了几句话,问了安,便回到自己夫人那里。他本来是想去陈文仙那里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有点冷落张菡露了,这样下去难免会生出怨气就不好了,于是便先和陈文仙打声招呼,去了张菡露房里。
张菡露还没有睡,独自一个人靠窗坐着,一手托着香腮,好象想什么心事,见了章秋谷,便慢慢的转身,立起身来,微微笑道:“你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了?”
这话说的,明显是有些怨气了。章秋谷来到她身边,嬉笑着说道:“想娘子了。”不由分说拉着她上了床,半依在床头上,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张菡露脸红红的,满脸娇羞。
章秋谷低声问了一下张菡露生意上的事情。那些事虽然他不参与,但是并不等于他不关心,实际上他是门儿清的。随后,章秋谷又和她说了赛金花的事情。他对赛金花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而是坦荡地讲出来,夫妻的感情才没有猜忌和嫌隙。
这一夜,自然是惊鸾顾影,飞燕回风。宝钮郎当,罗衣熨贴。就日偎云之梦,飘烟抱月之腰。
次日刚刚吃过晚饭,辛修甫同王小屏、陈海秋三个人一起到憔翠园来,邀请他一同出去。
章秋谷换了衣服,又到太夫人的书房,禀知母亲大人。
太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这个时候出去,看这意思今晚是不打算回来了?”
章秋谷的老脸有点红,不敢说话,只看着太夫人嘻嘻的笑。
太夫人道:“我并不反对你出去应酬,我们家的孩子都不是温室里的小白花。不过你自己要有些分寸,把握好尺度,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明白?”
章秋谷点头,肃然道:“娘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断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太夫人点点头:“你大舅舅说你的委任快下来了。那些人知道了你的家世,你大舅舅的意思,既然我们有这个方便条件,也不必刻意回避。他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打算。”
章秋谷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南京吧,给我安排的职位,能让我方便查一下阿文他父亲当年的案宗。既然我娶了她,总不能看着她蒙受不白之冤。我没有能力倒还罢了,如今有了机会,我就不能漠视。”
太夫人点头道:“你这样很不错。她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其实如果借助我们璇玑阁的力量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章秋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以自己的能力处理。当然,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动用璇玑阁的。”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太夫人并没有难为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没有严厉命令他晚上必须回家,没提这茬儿,就是让他自己把握分寸,章秋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章秋谷回到偏堂,带着辛修甫等人,大家一阵风的都到连福里来。
进了门,只见赛金花笑吟吟的迎上来,穿着一件玄色绉纱夹袄、玄色绉纱裤子、玄色缎子弓鞋,一身黑色,越发显得山眉水眼,云鬓花颜。虽然年纪略略觉得大些,却还是体态娇娆,丰姿清丽。见了辛修甫和章秋谷等人,热情地将人迎进了房间。
赛金花对章秋谷笑道:“二少,如今倒是有功夫到我这里来,昨日可是没少喝醋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章秋谷坦然一笑道:“昨天打碎了醋缸,今天又泼翻了醋罐,怪不得熏得我心上都有些酸溜溜的。”那缸醋,的确是影响到他了,把他的猎美小玻璃心给浇熄火了。女人小小地吃下醋那是可爱,但是醋海汹涌,那就不是可爱,而是可厌了。
赛金花不由的脸上一红道:“二少,你不要歪缠,什么醋缸醋罐的,才不关我啥事呢。”
章秋谷不再开口,只对着赛金花笑了一笑便作罢。赛金花回身去准备茶水。
辛修甫在旁边看着也是一笑,将椅子拉了拉,凑到章秋谷的身边又低声嘀咕起来。
陈海湫不干了,扯着大嗓门嚷嚷道:“你们俩干什么嘀嘀咕咕的?有啥事说出来,我们也听听。”
王小屏也符合道:“就是呀,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辛修甫笑道:“你们不要性急,等下我再慢慢的和你们讲就是了。”
陈海秋还要刨根问底,辛修甫只是微微含笑,对他摇头,陈海秋无可奈何。
赛金花亲自送上茶来,章秋谷接了茶说道:“有劳先生了,不敢当。”
辛修甫笑道:“你们两个人何必这般客气?难道等会儿到了那个时候,也是这般的客气吗?”
一句话把赛金花说得连脖子带耳根都涨得通红,讪讪的走了出去。
王小屏埋怨辛修甫道:“他们两个人方才有些意思,给你这么一说,把那个给说跑了。”
章秋谷听了不觉也是微微一笑,回头和辛修甫说道:“这件事儿,我觉得始终有些不妥当。”
辛修甫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般的矫情,我昨天已经和你讲得明明白白的了,怎么今天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章秋谷道:“我和你是要好朋友,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