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些乏了,驸马过来给本宫捶捶腿。”
萧野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话,眸子微微睁大。
“你没醉?”
沈鸢勾起红唇,端着桌面上的清茶饮了一口。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本宫喝醉了?”
萧野的脸慢慢沉下来,虽然如今已经亡国,但他好歹曾经是一国太子,沈鸢让他捶腿?
“夜已经深了,公主还请还去吧。”
夜晚的寒风之中,带着刺肤的痛感,像有无数根小针扎在喉咙里似的。
萧野忍不住咳嗽起来。
弯着身子,捂住自己的喉咙,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
眼前陡然出现一双红绣鞋。顶贵重的料子,配上拇指大的南海珍珠。最好的绣娘用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封好这么一双。
下巴上传来一阵凉意。
萧野被迫抬头。
“本宫虽然将这院子给了你住,但是你要永远记住,这里是驸马府,你没有资格让本宫出去。”
被一双摄人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萧野下意识想要错开视线。
却被沈鸢再度掰回来。
“萧野,若下次,再被本宫抓到你的人溜进本宫的公主府,你猜,本宫还会心软吗?”
萧野眸中满是震惊。
沈鸢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父皇因为沈自行府上李伯的事情,对她看得正紧。若是这个时候萧野再出什么岔子,她就算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当初带他回来的时候,可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如此婆妈。
若是他再敢有所违背,她不吝送他和他那一伙子羌奴一起去见阎王。
翌日,沈鸢因宋笙要离开九洲城,前往凉城。
故特意前去相送。
谁知方才出门,便被人拦住了车架。
婢女掀开帘子一看,见来人身着一袭朝臣之服。
头戴从六品官员的帽子。
“大胆!公主车架之前,何人胆敢作祟!”
那六品官员一听是公主的车架,顿时双手举过头顶,将顶上的帽子取了。
一下扔在地上。
狠狠踩了几脚。
“我呸!公主!本官说是妖女!这些年来,我朝中多少忠心耿耿的官员为她所杀!死于她手!这个狠心的女人,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啊……”
说着,掩面跪地痛声哭泣起来。
婢女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公主。
沈鸢抬眸扫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书本。
慢条斯理起身。
从六品的官员,再加上这样的样貌和做派,想来,是尚书一党,他身边的一个小文官罢了。
不过是一个谏臣罢了。
在当今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谏臣,最没用的,也是谏臣。
沈鸢的红唇勾起,美的触目惊心。
宛若书本上的蛇蝎美人一般。
底下的群众原本渐渐聚集起来,此时沈鸢出了车架,竟没一个敢抬头相看的。
“刘恩山,你说……本宫死不足惜?”
刘恩山没想到,沈鸢竟然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在他的名字被叫出口的那一刻,脑中便是一片空白。
这个空档,沈鸢已经走到了面前。
“与其担心我,刘大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
闻言,刘恩山冷嗤一声。
“公主虽然知道微臣的名字,但对于微臣的为人,恐怕是一无所知。臣从官多年,从未有过一点污点,公主没有把柄,自然不能对我做什么!”
刘大人颇为得意,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官帽,拍了拍上的尘土。
得意洋洋重新戴在自己头顶。
“且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刘大人如何能够确定,自己就真的清白到没有一点污渍吗?”
说完,沈鸢拍了拍手。
婢女迅速递上了一本小册子。
沈鸢眉眼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刘大人,找这么一些东西,属实是不容易呢?”
说完,将册子扔到了刘大人身上。
刘恩山先是愣了一瞬,直到册子落在地上,翻开。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他夫人的名字。
甚至有些东西,就连存在哪个银庄,都有明确的记录。
刘大人双腿一软,手中的帽子再度滚在地上。
黏上了许多灰尘。
“这……这不可能!都是你这个妖女!是你这个妖女刻意陷害!”
沈鸢退后一步,唇角勾笑。
“刘大人,为何不仔细回想一番,为何自己的俸禄从未增加,而贵夫人的开支,却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呢?”
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