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是搁在之前,萧野心高气傲地怕是会直接和迟桑打起来。
但经过灭国一事,萧野心中的骄傲也被磨平了几分。
“你可要想好,若是你不答应,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能踏进这院子一步。”
迟桑这是在威胁萧野。
若是答应了便可每天都看见沈鸢,陪在她的身边。
可要是拒绝,他离开后迟桑会如何对沈鸢犹未可知。
犹豫了一瞬后,萧野点了点头,“既然殿下愿意,我也不介意伺候殿下。只不过还望殿下答应我能够可以和李小姐说说话。”
一开始迟桑还介意萧野与沈鸢接触,怕他说漏了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萧野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此一来迟桑倒是放心不少。
“自然可以。”
迟桑真想现在就看看,萧野伺候他时那憋屈的模样。
可是现在还不行,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等迟桑离开后,沈鸢低着头的眼里划过一道亮光。
而这一幕,就连萧野都没有发现。
“李小姐在想什么?可是刚刚太子所说的事情?”
萧野重新坐回了沈鸢身边,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
沈鸢摇了摇头,“并不然,只不过在想着你为何会对我如此亲近?”
茫然的大眼睛盯得萧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怕自己要是再看下去怕是会忍不住将实情说出。
可是那样一来,沈鸢恢复记忆就又会赶他走。
这几天里,萧野负责伺候迟桑的生活起居,每天都会挨打。
每每他从迟桑房间里走出来的身后都会是一身的伤,过后迟桑还会给他找太医。
周而复始,反正就是不能让萧野从中解脱。
沈鸢也将此事看在眼里,可惜迟桑并不会管她说些什么。
“姑娘今日又坐在这里,怕是等萧公子过来吧?”
坪儿站在沈鸢身旁,打趣道。
沈鸢瞧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转过头看着门口。
萧野在被折磨的这些日子里,夜里他负责伺候迟桑的起居,白天还装作无事的模样给她讲笑话,逗她笑。
这样的日子对于沈鸢来说是好与不好。
就在这时,萧野身着一袭白色麻衣,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用多说,沈鸢瞧着他脸上红肿的地方,便知道他又被迟桑打了。
“为何?”
沈鸢看着萧野,还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萧野愣了一下,很明显没明白沈鸢的意思。
“为何你不走?”
沈鸢见状又问了一遍。
这次萧野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淡然一笑,仿佛身上的伤痕一点都不疼。
“要是我走了,姑娘一个人会没意思的。”
其实想要逃出左梁,萧野一个人勉强可以。
但是沈鸢不行,她如今失去了记忆,身上的功夫也没了。
若是独独留下她一人,萧野怕迟桑会恼羞成怒对沈鸢下手。
那倒还不如自己留下来,让迟桑出气,这样沈鸢才会有好日子过。
真是个傻瓜。
沈鸢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
只不过转身的时候将手上的膏药放在了桌子上。
前脚沈鸢刚进屋子里,后脚坪儿和迟桑就一起走了进来。
“看样子你最近过得不错。本殿已经向父皇禀报,不日将会迎娶你作为侧妃,这些天你可以准备准备。”
迟桑留下一句话,也不等沈鸢说些什么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在他的心里,依旧存着对沈鸢的执念。
等迟桑离开后,沈鸢的神色从茫然转换到了恨与怒。
坪儿站在一旁,低着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没想到他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孤还以为给他的教训足够多了。”
沈鸢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眼神落在了一旁的坪儿身上。
她也没想到,自己曾经留下的种子,如今竟然发芽长出了根,成了她逃离左梁最大的助力。
坪儿瞧着没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请主子息怒,奴婢不能拦住太子。”
从一开始,坪儿就是自己人。
当初迟桑从北燕离开的时候,沈鸢安排了一出好戏,让坪儿救了迟桑,跟着他到了左梁。
时过境迁,沈鸢被抓回来的第二日坪儿就将一切真相告知了沈鸢。
可迟桑对沈鸢有防备之心,吃食里皆下了软骨散。
导致沈鸢即使有功夫也不能使用,手脚还软塌塌的。
不然,知道萧野被伤成那个样子,沈鸢早早地就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