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太尖锐。
但是没有人阻止她发出尖锐的言论。
比之“亲人”的身份,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里,真的只有她最有资格替青沅出头!
徐夫人终于在容栩渐渐歇斯底里的语调里,落荒而逃!
瞿大夫人无比动容,将容栩抱住:“好孩子,别哭!青沅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青沅太累了。
终于在深夜里,支撑不住发起了高烧,昏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烧了两天才慢慢退烧。
醒过来后,问了孩子。
徐宴怕她担心,连忙拿了手机翻了照片给她看:“孩子早上睁眼了,你看她的眼睛多像你,多好看!刚刚吃了10毫升的奶,护士都夸她好棒!”
青沅愣了一下,抵着微微颤抖的唇慢慢红了眼眶:“我的小恂初,真厉害!”
徐宴的指腹轻轻抚着她的眼角:“是!她很厉害,一定很快就能跟我们回家,所以,你也要好好儿的保护自己。她还等着你抱她、哄她、和她一起高高兴兴地长大。”
青沅看着他。
默然了许久后,她抬手轻抚过他憔悴却依然好看的脸,哑着嗓音缓缓道:“徐宴,我们、离婚吧!”
正好进来的几个人听了,怔了一下。
但是没有人说什么。
他们尊重青沅的选择。
徐宴呼吸一窒,旋即站了起来,手上忙碌着给她弄吃的:“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渴不渴,饿不饿?保温桶里有粥,先吃一点吧!”
青沅仰躺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徐宴,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站在我这边,我真的很高兴。但我也真的没办法承受那些没完没了的逼迫和打搅!”
“看到他们父女俩,我真的恶心!可他们出现的时候,还是有人舍不得驱赶,眼睁睁看着那贱人伤害我。你呢?你心疼我,可你也舍不得让她伤心,左右为难。”
那个“她”指的是谁,大家心里明白。
被挡在门外的徐夫人听到了,只觉一阵剧痛从脊骨钻出,钻心的痛。
她越过保镖横亘在面前的手臂看着她,愧疚出声:“青沅……”
青沅没有理会她。
身上软组织挫伤的痛、腹部的刀口痛,都在提醒她心软放过肖妗乔的下场有多惨烈!
有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她哽了声音:“我们的小恂初那样小,哭声都那样虚弱,她很痛啊!”
“徐宴……徐宴,我很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可是光有爱,有什么用?我们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本不该她承受的伤痛?”
徐宴一贯是强大的,但是此刻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放开妻子的手起身转去了窗前:“现在你和孩子都需要好好休养治疗,其他的出院再说。”
青沅侧过脸看着他僵硬的背脊,心痛地继续道:“徐宴,逃避是没有用的。”
“其实,你也累了,是不是?”
徐宴紧抿着薄唇:“我不累!我没有想过要放弃你和孩子!”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不停地滑落,悄悄洇进了发丝深处:“我们的小恂初还是胎儿的时候,她也有强有力的心跳,可还是比不上那颗跳动在贱人腔子里的心脏!我不会再奢望你们把我的恂初看得比那颗心脏重,你们也、放过我的孩子。”
“好不好?”
瞿家的小表妹红着眼睛,小声道:“姐姐,外公已经把那个疯子丢进精神病院了。”
“有什么用呢?”青沅讽刺地笑了笑,“伤害已经造成了。”
“为了那颗心脏、为了徐宴,我可以忍受一些委屈,也可以把那些委屈藏起来,但是我不可能忘记这件事的选择,对我女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要怎么若无其事地跟那些人相处下去?”
她支撑着坐起来。
徐宴过来搀扶着她,青沅没有拒绝。
看着被挡在门口的婆婆,她轻轻笑了笑:“你保护了你想保护的,其实真的挺好的。我现在,也只想保护我的孩子,远离会让我孩子受伤的你们。”
“何况,你在赌我舍不得徐宴的时候,就是已经把徐宴的感受抛到了一边,不是吗?何必在这时候表现得多想挽留我们的婚姻呢?”
她的话让徐夫人有些支撑不住,浑身微颤。
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青沅已经不再理会她。
“徐宴,离婚协议书,请你尽快准备好。”
说完,青沅下了床、捂着伤口出了病房,又去监护室外看小恂初了。
之后的几天里,青沅几乎就没再闭上过眼睛。
她没日没夜地守在监护室外。
哪怕看不到,她也那样守在离小恂初最近的地方。
徐宴舍不得她那样,付出了一些,从院长那里要来了监护室监控的登录权,能让青沅坐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