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涓不能在京大再呆下去了。
不能叫白兰芝撞上一次,就得哄一次,情分再深,也抵不住次次消磨。
白兰芝的情意,他还有大用。
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他不会和钟月涓计较。
他还是会托家里的关系,给她在老家宁城谋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
谢晓荣捏了捏白兰芝的脸,眼神专注而温柔,再不看卖花的钟月涓一眼。
白兰芝笑得有些勉强,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和谢晓荣一起快步走了过去。
钟月涓又卖出了一小束玫瑰:“是要送给女朋友吗,我给你寄上蝴蝶结。”
男孩挠挠头,笑得腼腆:“她会不会嫌便宜。”
“你们这个时候,心意是最真挚的,只要你珍惜她,她肯定也会知道的。”钟月涓笑道。
真好啊。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这个买卖一直做到晚上十点出头,倒和她平日下班的时间差不多了。
进出的学生渐渐地少了,桶里最后三束叫一个结伴出游的女寝包全了。
今天一天,算得上满载而归。
钟月涓心情不错,去了旁边的粉店给自己点了一份大碗混沌面。
大碗名副其实,要两只手才能端起来,面条卷曲浸泡在汤的下面,上面盖着六七个皮薄馅大的鲜肉混沌,青葱和香菜做点缀。
钟月涓端着混沌面去了餐桌,满足地吃了一-大口,这家馄饨面调的汤底很不错,味道浓郁鲜香。
咬一口混沌,再嗦一口面,汤底都被钟月涓喝了个干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到这里,钟月涓终于品出两分不用上班的美妙滋味,不用对付着吃饭,明天不用上班,心情放松,也不着急休息。
她有的是大好时光,大学城美食何其丰富,也该享享美食的福了。
她吃得香,并没有留神旁的人,也就没有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谢晓荣。
谢晓荣却是在送白兰芝回寝后,就在街道对面等着,见钟月涓收摊了,才过来。
钟月涓放下汤碗,咂了咂嘴,心满意足,就见谢晓荣站在了对面,居高临下,神色怜悯。
?
有病吧。
钟月涓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几乎想当场转身就走,又有点好奇这个人在她面前还能说出什么。
钟月涓坐着没动。
谢晓荣先开了口,他压着声音:“你和丁黎是什么关系?”
有那么一秒,钟月涓奇怪谢晓荣怎么会知道丁黎,可对着谢晓荣这张心思浮动的脸,被背叛的厌恶占了上风。
钟月涓勾唇,丹凤眼故意流转了魅意,笑容意味深长:“就是你想得那种关系,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晓荣气得手指发-抖:“你怎么这么不自重,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丁黎那样的人,他只是想玩你。”
“啪”地一声,耳光清脆,响亮。
钟月涓收回了手:“你一个靠我养着,吃软饭的小白脸,分手三天就去牵师妹手的烂人。”
钟月涓轻声说:“我真-他-妈给你脸了。”
谢晓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钟月涓的话实在是难听极了,她怎么能这么说!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不都是你情我愿吗,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还给了补偿。
白兰芝的事,谢晓荣自知理亏,他心中有个天平,一端是钟月涓,另一端是白兰芝,
两人各有各的好,钟月涓相貌美-艳,说话舒心顺耳,白兰芝是他年少时惊鸿一瞥的念想,家境良好,被养得天真单纯,不谙世事。
各有各的好,但在分量上,自然是白兰芝更重。
这话却不能这么说。
谢晓荣受了这一巴掌,压着愤怒低声下气:“你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你搞清楚,我不欠你什么。”
钟月涓道:“滚开。”
“你知道丁黎是什么人吗,”谢晓荣脱口而出。
钟月涓眯起眼睛,打量着谢晓荣。
一个富二代,究竟哪里招了谢晓荣的眼。
“他是你爹吗?”钟月涓道。
谢晓荣脸色铁青:“钟月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只知道做人不要多管闲事。”钟月涓道,拎着自己带进来的两个桶走了。
谢晓荣没追上来,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
他想不通,一向顺着他的钟月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嫉妒白兰芝,所以失去了理智吗?
也不想想,她凭什么和白兰芝比,她有什么?
谢晓荣的心被愤怒充斥,从见到钟月涓和丁黎走在一起时,他就失态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