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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庭(1 / 2)

“陛下,臣身为师长,未能教导好学生,辜负了陛下重托,此乃臣之过。”博士颤颤巍巍的跪地俯身,叩头请罪:“臣以年老体衰,无法再担负起教导诸生的重任,望陛下能恩准臣告老还乡以赎其罪。”

国子祭酒见状,也请罪道:“臣身为国子祭酒,难辞其咎。”

“爱卿言重了。”时人向来以宽厚有余威严不足来评价当今圣上,晏平帝亲自上前扶起了两人,“学生有错,爱卿身为师者好好教导便是。”

“常太医,众人的伤势如何。”

“回陛下,冯公子的小腿出现轻微骨裂,需卧床静养两月。其余公子大多是些皮外伤,不妨事。用些药油擦两天便是了。”常太医差不多要处理好冯焕的伤了,正准备用夹板固定住伤腿。

晏平帝看着一众人皆是鼻青脸肿,就林泽脸上没什么损伤。原本是少年人之间的小打小闹,身为一国之君这等小事本来不想过问,但毕竟要给冯丞相一个交代,况且惹事的人还是他的宝贝外甥。

“凡是动了手的往左站,未动手的往右站。”

众人很快站了两队。博士便将事情原委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哦?是冯小公子先动的手,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后半句明显是朝冯焕说的,晏平帝拿出对待晚辈后生的温和:“即是辩论,便难免意见不一,何苦动手呢。”

博士委婉地转述了两人的辩论,但即便如此,众人还是听出了两人言语之间的含沙射影。虽然冯焕是苦主,但毕竟是冯焕先挑的事。众人心知肚明,也都相互留着些颜面。

晏平帝对着林泽却换了一副面孔,略作威严的说道:“阿泽,不过是一时之气,你如何这般不知轻重,将冯公子伤成这样。”

“舅舅,冯公子的伤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的。”林泽尚还是个受不得委屈的孩子,当即朝皇帝跪下,大声道。

“林泽!”

听到这声厉喝,本来觉得自己无错的林泽却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朝旁稍稍低了低头。

“陛下,是臣教子无方。无状子狂悖愚妄,方才有今日之事。”林信朝皇帝恭敬行礼,又向冯坚白赔礼道:“丞相,今日之事理当林泽赔罪。”

晏平帝觉得林信现在越来越审慎庄重了,日常行事既不卑不亢,又周到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冯坚白年龄比林信等人大许多,入朝也更早,家中子嗣众多。他的嫡长子光风霁月,去年就已入朝为官,其余嫡子不是已经出师就是年纪太小,不然怎么也轮不到冯焕到国子学读书。对于这个庶子,冯坚白从来都没有怎么上心过。林信已然给足了面子,他自然不会揪着不放;相反,与林泽两相比较,他还觉得眼前的冯焕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些丢人现眼。

无非一桩小事,众人恭送陛下回宫。

萧承平从后门出去,追上了晏平帝的车驾。待站定喘匀了气,才连忙下拜行礼:“父皇。”

“承平?”有内官上前掀起帘子,晏平帝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皇子在国子学读书了,“何事?”

“孩儿恭请父皇圣安”,萧承平有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一时间看呆了,愣了一晌才反应过来这是极其冒犯无礼的,连忙低下头:“儿臣有段时间没有进宫请安了,也十分想念母妃。”

“高安,传朕口谕,今日九殿下进宫请安。”晏平帝随口吩咐了下去,“还有事吗?”

萧承平制止住内心的欣喜,“谢父皇。”

晏平帝招了招手,内官便放下了帘子继续前行。萧承平一直目送着皇帝的车驾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落寞的转身。

言偃和冯坚白都各自领着自家孩子回去了。

“爹爹,孩儿的书今日都被弄坏了。”言恂如十分气恼的甩了甩手。

“坏了便坏了,即已如此,便不用懊恼了。下次可就要好好保管了”,言偃十分宠溺的摸了摸恂如的头,“坏了哪几本?爹爹陪你一起再抄写一份就是了。”

冯坚白真是越看冯焕越不顺眼,吩咐几个府中的小厮将他抬回去便走了,临走时顺口吩咐了一句:“以后不用让他来国子学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林信想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长子,明明自己重话都没有说几句,林泽怎么就一脸委屈。转头见林泽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顿时心生烦闷,“国子学里哪里有水?”

眼见着林泽好像是被吓了一跳,“爹爹。”

两人在水缸前站定,林泽见着林信用匜从水缸中舀出了一瓢水,又从怀中掏出了手帕。

林泽定睛一看,手帕上的泰山松柏图和那个荷包上的是同宗,是娘亲的手艺。愣神之间,林信已经打湿了帕子,“擦擦脸上的墨。”

林泽接过了帕子,心不在焉的擦了擦。眼下也没有铜镜,东一块西一块的,林泽自己也擦不干净。

正巧萧承平回学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宫,路过两人身边,远远地看见了林信俯身给仰着头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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