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认路,张大娘就扭过头来跟苏荷聊天,听到苏荷说,“想来枝虞说我是他的童养媳,大抵是怕旁人说他年纪比我大,我倒也不怪他…”时,简直恨铁不成钢。
这江秀才的性子也太好了些,这么纯善温良,被人欺负了还替他人着想,简直让人揪心。
这个时候说什么,感觉她都会为她家夫郎找借口的样子。
心底叹了口气,张大娘思来想去,最后斟酌地开口。
“江秀才家中夫郎还是少了些,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侧夫,也好让他给你备好冬衣,打点家里一切,不过江秀才现在还是学业为重,等考上了举人,说不定还能找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呢。”
苏荷不置可否,只是勾唇笑了笑,等到了镇上,离张大娘远了,这才收起那温温柔柔的样子。
村里面要说最八卦的,张大娘排不了第一,也有个第二。
她还每天赶牛车来回镇上,专门拉人,又这么话唠,估计过不了几天,江秀才家有个心机重又矫情任性的夫郎就要传遍整个村了。
谢枝虞是个要面子的,不然怎么会有小童养妻这一事,偏偏他的身世跟骄傲,又注定他不敢与人解释什么,也不屑。
而她就是要利用这一点,膈应死他,憋屈死他,当然最重要的是,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别人都只会相信她。
觉得她对他这么好,他还矫情个什么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成天就知道无病呻吟,惹是生非。
想到预设的那些可能,苏荷心情就非常好,她买了两个肉包子边走边吃,丝毫不亏待自己。
至于跟张大娘说的陶记桂花酥,她也去买了,不过是自己吃的。
桂花酥是真的贵,买一份半吊钱就没了,不过苏荷并不慌,她来镇上本就不是买什么年货来了,而是利用原主的记忆救人。
她记得镇上最富有的许员外家的独生子,就是今天今天跟侍从偷偷出来玩,被许员外的仇家掳走的。
后来自然是死了,十四五岁的如花年纪,多可惜,她得救他,救完之后送他回家,他娘一定会给她一大笔感谢费。
要知道原主的记忆里,这位许员外为人大方又善心。
在天灾来临时,她家是给难民施粥最久的那一个,当时以为独子是被拍花子掳走时,还准备了一大笔赎金,虽然最后无用武之地。
因为对方典型的为了报复她,要财不要命。
原主的记忆中,许员外的独子,许皎是被活生生凌辱致死的,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人都要唏嘘一嘴。
而许员外找到许皎的地方,是西街一处类似平民窟的暗楼,里面鱼龙混杂的什么都有,是前任知县为了安抚难民单独开辟出来的,房屋小而密,十分拥挤。
而暗楼,则类似于外面的青楼,只是青楼是官府允许,走了手续的正规压妓地方,暗楼却是偷偷摸摸的那种。
又肮脏又在地下,只要有钱,连乞丐跟男子都接待。
里面的男妓,要么是出于生计迫不得已,要么是被拐进去,很多身上或多或少有点见不得人的病。
可以说,让人将许皎送进这种地方侮辱的仇家,简直就是在杀人诛心,歹毒至极。
推算着原主被掳走的时间段还有受害的时间段,苏荷总结出许皎可能被送进暗楼的时间段,在附近隐藏蹲守。
她体内有了谢枝虞的内力,修仙世界学的那些剑法就有了用武之地,女帝那个世界,以防万一学的轻功,有了内力加持,也不再是花架子。
这也是她选择那采阳补阴,移花接木的不正经武功秘籍的原因之一。
拥有了内力,她就相当于直接成了一位武功高手,多省事省心。
等了一会儿,一辆运着蔬菜的驴车过来了,两个看起来身材很结实的女子一前一左跟着驴车,等驴车停下后,一个人从两堵墙之间不过一米多宽的窄道走进去。
十几步的样子,再拐右边,复行七八步,有个小门,阳光照不进去,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站左边的女子敲了几下门,看起来很有规律的样子,像是老手。
等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个面部烧伤,佝偻个腰,山根很高,看起来像鬼妇的老人。
老人看见女子,嘶哑的嗓子慢悠悠地说了句,“来了。”
就将门全部打开,嘴里并说着,“这次的菜可新鲜?”
女子笑着说,“新鲜着呢,水嫩嫩的,刚从地里拔出来,头道就卖给你们了。”
“哦?”老人这才起了兴趣,让她们把菜搬进院里,她去叫人。
女人自然点头应下,可出去却发现,同伴倒在地上,驴车还在,但车上那个藏着人的装菜大箩筐却不见了。
“娘西皮,货跑了!不对,货被劫走了!天杀的,哪个混蛋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干她$#%*@#”
骂骂咧咧地去把同伴叫醒,同伴被巴掌扇醒还有些迷糊,发现人不见了才着急。
“这,这可怎么交差啊。”
扇她的女人咬牙切齿,“让你看个人都看不好,是谁把你打晕的?”
“那人从背后动的手,我没看见啊,快,快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