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凤容哀痛,泪痕光洁。
琽贵嫔站起身,微微欠身道:“娘娘所言极是。依妾妃看来,此事不若请监正做主。”言论间,看向皇帝,征求允准。
“微臣查过当年章奏,中宫子时出生,属水命之人,多深谋远虑,思虑较常人分外细密,今岁乃癸子年,娘娘着实不宜过分操劳。”南勤敏向皇帝回禀,面色严肃至极。
“回禀陛下,微臣适才为娘娘号脉,娘娘若依旧忧思过重,只怕有小产之险。”汤御医踌躇着,终于道出。
“你为何方才不告知本宫?!”中宫闻言,当即惊慌道,双手不自觉抚上隆起的腹部,作保护之状。
“微臣本打算只上报陛下。娘娘身为***,能教娘娘忧思之事,定非小事,是而微臣不敢擅作主张径直告知娘娘,以致娘娘胎气大动。”汤御医惶恐道。
“如此说来,异象之下,皇嗣亦有所损。陛下,此事决不可等闲视之。”琽贵嫔深深倒吸一口冷气,睁大双眼,对皇帝郑重其事道。
皇帝沉吟片刻,转向监正,“可有法子补救?”
汤德隆上前道:“回禀陛下,法子有二。一则,陛下亲诏王鼓,且百官齐集救护,素服将事,以合奏鼓之义。二则,京都中,士女取鉴向月击之。”
诸妃悄寂无声之下,低眉思量许久,连带着明黄色明缂丝宽祍襦袖绣如意祥云纹雪锦长袍亦蔓延出一片纯金线的冰冷无情,皇帝叹一口气,终于道:“便依你所言。”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道惶恐不已的惊呼声,“血月!出现血月了!血月烧起来了!”其声惊尖至极,恍若鬼魅作祟人间,令殿内众人局促不安,躁动不已。
“何人在外大呼小叫?!”秦敛瞧皇帝登时皱起剑眉,当即对外怒喝一声。
羽林卫即刻将外头的沿霜带进,押她下跪,转身出殿。沿霜如同一棵被飓风摧毁的参天大树一般,轰然倒塌,遍体散发出萎靡不振的气息,神色憔悴至极,毫无当日中宫身边第一人的风采,小小的丹凤眼不再有凌人之势,纤腰固然依旧修长,终不复趾高气昂之姿。
“陛下,沿霜定因亲眼目睹此情此景故而失态,还请陛下宽恕她无心之过。”眼见皇帝面色非同寻常,中宫亦赶忙求情道。
我与敛敏亦赶紧随跪,求情道:“还请陛下看在沿霜姑娘尽职尽责伺候中宫多年的份上,饶沿霜姑娘一命。”
“陛下,当初可不正是侯昭媛封美人那日因闹出了大动静方招致沿霜姑娘责罚?此番众姐妹亦该袖手旁观才是。”瑛贵嫔恍惚有所思,语气忽地诧异道。
瑛贵嫔每多言一字,中宫垂下的如羽睫毛便愈加低微,沉下去的面上便多笼一分阴寒,只在暗地里狠命压下、咬牙切齿,不敢明着发作出来。
皇帝却极为慎重地绷着脸,眼眸逐渐蒙上一层阴霾,显得极为可怖,口气冰冷如残冬腊月的暴风雪,对中宫狠绝道:“宫规有定:不得大声喧哗,且你现下正怀着龙胎,如何经得起恐慌?沿霜既坏了规矩,你再替她说情亦无益,反开了纵容的先例。何况当下一切以皇嗣为要,你无需多操心。一介宫人而已,交由琽贵嫔处置便可。”言毕,对琽贵嫔无情道:“打发她去吧。”面色冷漠,语气冰冷,看似陌生人一般,叫我摸不透当日与我耳鬓厮磨之人可还是眼前人。
我冷眼旁观,不晓得为何皇帝会容不下犯了小小错误的沿霜,只是依照他如此作为,却可以推测出侯昭媛晋封美人那一日,沿霜的动静犯了皇帝底线,故而遇此灾祸。难道说,此事会与绐缜阁有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