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源帝沉默了，算是默认。
卫言见此，直接眼角都笑出来了泪花，他笑着道：“原来父皇都知道，最后都能把阿姐嫁给他而不是嫁给我。”
“我知道的时候，他已为将才，将你阿姐嫁给他，既能收回将军令也能留下一个将才，如此恰好两全其美。”康源帝沉吟片刻，到底是没再隐瞒当时的想法。
“那父皇知道花宝珠是梁国的人吗？”卫言又轻飘飘的扔下这么一句话。
康源帝猛的抬头，满眼震惊。
他是人，不胡算无遗策，自然会有疏漏的地方，是以，他并不知道花宝珠是梁国的人。
见他这种表现，卫言倒是笑出声来，他挑眉意味深长道：“所以，父皇，有时候打仗也未尝不是好事，能除掉一些从前料想不到的人。”
他说完这番话便转身大步离去，江抚远也赶忙跟上。
等出了密道，卫言顿住脚步，稍稍侧目：“抚远，朕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江抚远连忙跪地：“圣上，他和还剩一口气差不了多少了。”
卫言沉思片刻，想到自己手中可用之人并不多，这事终究没计较，他道：“起来吧，去看看虞常乐。”
长廊外面有常青乔木遮掩，这日里冬日日光尚好，树影之后，日光跳动，芒光细碎，光影绰绰。
卫言的黄袍上也落了稀碎阳光，每走一步，散漫生辉。
虞常乐便是这时候跨出大殿的，一侧目，便瞧见了沾染了一身日光的天子。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瞧错了。
但世间男子千千万，唯他漫不经心地模样，被她刻在了脑海里。
胎儿已有三月足，尚不显怀，但她面上还是丰润了许多。
但，如今最难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不用担心在他面前她会有孕吐等症状。
几月前，在他面前出现了一次症状，险些把她吓晕过去，但还好，他当时似乎并未发现。
只是，她后来又去做过清炒虾仁，天子却是再也不肯动筷了。
待到远处天子慢慢行至面前，她上前行礼：“圣上。”
“皇后多礼了。”卫言声音温和，动作轻柔的将她扶起。
虞常乐有些惶恐，她继续问：“圣上今日里怎么得空来了？”
“朕来看看自己的皇后，难道还需要时间吗？”他眉目含笑地问。
虞常乐心尖微颤，再不敢多言。
其实，没生下孩子前，她并不太想和卫言多有交际，她更想让卫言忽略她这个人，甚至遗忘掉她这个人才好。
毕竟，如今卫言虽然看着对她不错，面上也常常带了笑意，但谁又知道卫言何时会动怒呢？
她上次自作主张，和卫言强行在了一块，害死了许多无辜性命，这次若是被卫言发现她怀了孩子，谁又知道会不会是另一番风暴？
思及此，虞常乐揣摩片刻，道：“圣上要不要去看看苏妹妹，毕竟圣上也好久没看她来。”
闻言，卫言心中微微诧异，但他面上不显，只定定瞧了虞常乐许久，然后笑：“好，朕便去瞧瞧南歌。”
他转身冷嗤一声，虞常乐回神看去的时候，只能望到他随风翻飞的衣角。
那边卫言在离开虞常乐视线后，顿住了脚步，吩咐道：“去查查虞常乐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江抚远得了令，便去查了。
而此时，林丞相一行人也整理好了去往边关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