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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上,镇宁王府。
比陆竟炀先到些,秦棉送来了一包炙羊肉,告诉蔺时冉趁热吃。
之后便匆匆往外走。
蔺时冉打开那包冒着热气儿的炙羊肉,香味儿外溢。
开吃。
吃了两口,才发现这肉咬起来咯吱咯吱的,这才发现这羊肉里面包着满满的椒,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秦棉见着刚回府的陆竟炀,先是见了个礼,又道,“王爷快去看看吧,王妃正在屋里哭呢。微臣告退了。”
陆竟炀一听,便大步往屋里走,推开门,面前这人满脸泪痕,似是掩面哭泣。
蔺时冉刚要说话,陆竟炀却过来抱住她,低声哄道,“为夫错了,冉冉。你别哭。都是为夫的错。”
哭?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因为他哭的。
明明是辣的!
秦棉定是故意的,这个时间都拿捏得刚刚好。
真是煞费苦心。
蔺时冉嘴里还在吸溜溜的忍着辣意,陆竟炀伸出手为她拭去了眼泪。
她边斯哈斯哈的吸溜,边说,“我想喝凉水。”
陆竟炀:“???”
屋顶上偷听的两人,终于笑破防了。
陆竟炀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蔺时冉,“天冷还是喝些热的吧。”
“秦棉给我带的炙羊肉太辣了,我想喝凉水。”
陆竟炀立马通透了。
这是秦棉以为自己生媳妇的气,来帮忙呢。
陆竟炀又倒了一杯凉水,递了过去。
“好辣。”
蔺时冉指了指桌上的蜜饯,陆竟炀赶忙拿过来塞给她一块。
陆竟炀褪去外袍,开始给蔺时冉敷药贴,揉脚踝。
蔺时冉吞吞吐吐道,“会仙楼的事情……我本不想瞒你,可我怕你会冲动。”
“那件事情我也有错,弄伤了你,这两日我都很自责。还疼么?”
蔺时冉有点委屈,噘嘴道,“可你这两日都躲着我……”
“冤枉啊,这两日在宫中被绊住了脚,为夫也想陪你用晚膳。”
“骗人,你就是气我没告诉你水珍和乌平王的事情。”
蔺时冉又道,“灿举原是西岚人,同水珍一起长大,但西岚王却让水珍来北晟和亲,所以灿举南征北战成了乌平王,他本想以三洲十六郡为媒换水珍自由,但因为凌绝霁求娶的事情,他怕三洲十六郡不足以让父皇动心,才用了这种腌臜的手段。”
“可水珍已经狠狠打过他了,他也向天神发誓,绝不再做祸害百姓的事情,至于水珍和三皇兄的婚姻,只是形式而已,至今水珍为了灿举都还是完璧之身,灿举和水珍的感情,我能共情,所以我帮了他们,还有,两年之后父皇会同意的。”
“你卜过了?”
蔺时冉点了点头。
“三哥的日子还需他们自己过,只是若是我再见乌平王无召入北晟,还是会刀剑相向。”
蔺时冉心道,他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谁能看着自己亲兄弟被绿。
陆竟炀凑到蔺时冉面前,“夫人可还觉得辣?”
面前的陆竟炀像一只盯着肉的老虎,蔺时冉轻道,“不辣了。”
“我不信。”
陆竟炀扶着她的发髻,想要吻她樱粉色的双唇。
可蔺时冉却推开了他,“陆竟炀,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陆竟炀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早上煲汤时渗进去的腥味儿。
陆竟炀在她的小脸上轻吻一下,笑言,“那为夫先去沐浴更衣。”
传了三次水之后,蔺时冉窝在陆竟炀的臂弯里昏昏欲睡。
陆竟炀又起身给蔺时冉沏了一杯蜜水。
“听说夫人这几日都在练投壶?”
“投壶我确实没有什么天分,饶是卫商和艳星一同教我,我都学不会。”
陆竟炀轻笑,“明日休沐,为夫教你。”
“卫商能投双耳贯,你可会?”
“那是自然,投壶,还是太妃教我的。”
“那我还是和太妃学好了,师父的师父更厉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