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级巨轮的深水浪港,但这年头她也变不出万吨级的船来,有个几十吨的排水量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大船了。
辽西一地物产还算丰富,离渤海郡又不远,完全可以把棉花送到辽西去混纺成布,再开些技术含量低的劳动密集产业,就是一个贸易点。
有了贸易点,就能从这里发展起海运雏形,可以算是为后边的培养水手探路,以渤海郡与辽西两地做为辐射点,可以将货物蔓延到辽东、朝鲜半岛、甚至是日本去,要是能像地中海样的搞出个贸易三角路线,比如从渤海郡送石蜡去辽西,再从辽西织品去辽东高句丽,再从高句丽换人参、皮毛之类的物产回渤海……
一但贸易圈形成,就可以相互弥补欠缺,欧洲为什么能发展出大航海,不就是因为地中海那个大池塘无风无雨好度日么?
渤海虽然比不上那地中海,但的他们玩家都来了,这些小问题哪里不可以克服?
思及此,苍秀儿的表情更加温柔,讲解更加仔细,描绘的成果更加美好。
这些少年们哪是知识超越近两千年的外挂玩家的对手,整个人生观被坏人干干净净地洗了一次,一会感觉自己收获良多,一会感觉自己的段部只是在野外讨食的流民,一会又捧着大脸遥想着自己的治下强大富饶,万民称颂……
对于苍秀儿要划点地、收点人、建个村之类的小事情,更是有求无不应,更愿意拿出自己的所有私房入股,只求先生您一定要记得这事,千万不要回到渤海郡就把我们忘记了。
……
就在十月的北方,幽州风云变换之际,南方的危机越加严重了。
流民首领石勒在洛阳东边一路杀掠,从年初到十月,杀了四个郡的太守、两个将军、一个州刺史,河南一带九万多人投向于他。
而洛阳南边全是流寇王弥的足迹,淮河的水道都被王弥垄断,洛阳的一粒粮食都送不进去。
北方上党以匈奴掠劫为名,不介意别人逃过去,但也不会送粮过来。
西边的宗室南阳王把关中弄得民不聊生,拿不出粮来——坐拥八百里关中平原,自秦时便定都的长安城被晋朝这些废物弄得只有百户人家人家敢信?
至此,洛阳城中从皇帝到庶民,个个食不果腹。
亡国的脚步已经不是临近,而是已经到了家门口。
东海王不断地发出插有鸟羽、以十万火紧的军事文书(鸡毛信的由来),向各地方求大吏救援。
晋帝更是极为卑微地传召天下说:“求求各位都督了,现在发兵,还能救我,再晚,就来不及了。”
而他的求救目标,北方并州的刘琨、幽州王浚、甘肃的张轨、长安的南阳王、湖北的山简、山东的苟晞、安徽的周馥、南京的琅琊王。
然而,只有刘琨带了一万人过来——他的治下只有晋阳一郡之地,其它地方都被胡人占满了,这已经是他兵力的极限了,至于上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他粮草让他过来,已经是很让刘琨意外且感激的事情了,这位刺史实再不敢找魏瑾要求更多。
但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做为一个耿直的贵公子,他是东海王的嫡系,所以毫不设防,他一过来,所带的军粮就被洛阳百姓士族还有东海王瓜分干净,刘琨整个人都懵了,来时万人,走时带着几千人的卫队,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幽州王浚被苍秀儿收拾得妥妥当当,目前全力防备段部,根本不可能派人过来。
其它地方的兵走到一半,不是遇到流寇被打退,就是如自身难保,而且洛阳其实并不缺兵,缺的是粮。
然而,水运被断,谁都没有办法把粮搬到洛阳,
至于南京的琅琊王,人家巴不得东海王早点死呢。
东边的苟晞和周馥和东海王早就撕破了脸,双方互不信任,跟本不敢过来。
……
他们的行为翻译成一句话就是,都不来,管不了,等死吧。
倒是有大臣提议迁都,但东海王严词拒绝,因为那些都是别人地盘,皇帝过去没事,他肯定是会失去自己的权力。
这人损人不利己,又拿不出办法来,局势于是越来越难看。
到了310年的十一月,东海王突然一身盔甲见皇帝,说他要带兵离开晋阳,讨伐石勒,闯出一条洛路。
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晋帝气极了问:“你带着大军跑了,洛阳怎么办?”
东海王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死,我消灭贼人后,粮道通了,就没有危机了。”
于是他带着十几万大军离开洛阳,洛阳大部分贵族都跟在军队后方出城,只剩下了一座不设防备的城市给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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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收到消息后,陷入沉默。
这个颓废又虚弱的王朝,终于要凉了。
她只能护住治下,护不了所有人。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晋朝救不了,也没法救,诸王、世族、胡人、王朝毒瘤深入骨髓,没有人能治愈,推翻重来是唯一的选择。
但若是一开始便以武力反抗晋朝,便会绞入乱局之中。
自古王朝更迭,第一波站出来总是要祭天的,从陈胜吴广到赤眉绿林,从李密翟让到献忠自成,总要有人承担天下大乱